刚才祁阔摸他这里了,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做那事,可是……祁阔不是喜欢女人么,怎么会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在亲亲的时候显然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所以……
翁小筠拉下枕头眸子一睁,空洞的望着头上暖黄的灯,心脏悠悠然的开了个口子——所以七年前的那个意外,会不会本来就不是意外?
那年翁小筠一心一意追随心中男神考上华海大学法学系,大一上学期开学没多久,系里的师哥师姐就办了个迎新会。这种类型的社交活动在大学是很常见的,说好听了是拉近新老同学之间的关系,说真实点就是为广大光棍同志们举办的男女朋友狙击联谊会,活动上看中哪个直接狙了,快捷方便省时省力,颇受单身狗青睐。
翁小筠对迎新会本是没什么兴趣,但出于新生入学不想给师哥师姐留下不好的印象,索性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反正打个蘸水就走,不作停留。
果然,每年的迎新会都是热闹非凡,学校大礼堂被学生会的人布置得跟宴会厅一样,琳琅满目熠熠生辉。
虽然大礼堂里成群人头攒动,但翁小筠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慕享的男人的身影,不是他眼神好,只怪祁阔到哪都太过引人注目。
他站在远处当下就愣了,脚步蠢蠢欲动的想往前迈,心里却畏畏缩缩的往回收,一来二去搞得他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
别看他整天没事就yy祁阔,抱着祁阔在他脑海里搓圆捏扁,但当他见到真人后,哪怕还相隔一整根直肠的距离,他都手心冒汗、浑身发抖。
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祁阔,看他得心应手的应付眼前不断向他谄媚靠拢的师哥师姐,对谁都噙着规整的笑,但一看就不走心,皮笑肉不笑。这种人的城府可不是一般人能窥探得明白的。
就在他心潮澎湃的解剖祁阔的笑脸时,祁阔突然偏过头朝他斜睨了一眼,那是个连正视都谈不上的眼神,但却看的翁小筠全身翻毛,心脏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祁阔看他的目光不是一扫而过,而是大摇大摆、漫不经心的打量,像是在他身上寻找什么痕迹,亦或是确定什么,翁小筠被这种弯曲繁复的眼神看的有些狼狈不堪……他今天怎么都想不到祁阔会出现在迎新会上,他来前连头都没洗。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趁机接着电话走出礼堂。
“小翁,”石宴磊手机那头诧异的问:“怎么你没来摄影展吗?”
翁小筠滞了两秒才想起来,石宴磊跟他说过上个周末自己的摄影展在华海开展,到时会展出之前以他作为模特拍的那组古风作品,只是他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不过都过了快一星期了石宴磊才想起来打电话问他,看来他去不去都无关痛痒。
“我上周……”只是再无关痛痒,他也不可能直接跟人说自己就没想起来这事,于是支支吾吾道:“我在家帮我爸做课题,一忙就忘记了,不好意思。”这纯粹是瞎扯淡,翁展意的课题他一个大一的毛蛋怎么可能做得来。
好在石宴磊打电话给他的目的不在于此,也没较真,而是带点得意的告诉他:“你在我影展上展出的那组作品被人买了,高价买的。”
这倒是叫翁小筠始料未及,说实话,他被石宴磊拖去当模特的初衷只有一个,就是挣点外快。他就没寄望过这照片拍出来能有多惊艳,因为整个拍摄过程用了两天,一天棚内一天外景,拍摄完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在拍影楼写真集,尤其那身层层叠叠长衫曳地的汉服,怎么看都透着俗不可耐的意思。
“谁买的?”
“我一个朋友。”
朋友?石宴磊的朋友应该年纪都不小了吧,怎么会喜欢这种蹩脚的汉服写真?都什么欣赏水平啊?
“他想要全套,我没答应。”石宴磊作怪的嗔笑着。
“为什么?”翁小筠想说那种拉低整体水平的俗气汉服照片有人要就赶紧卖了吧,当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呢!
“我得钓钓他胃口,这丫的读书时可把我整得够惨的。”
翁小筠没心思了解石宴磊跟他同学的恩仇史,应答了几句就匆匆挂断电话,他担心进去晚了祁阔不知又被哪个师姐给拽走了。
这回没见到祁阔,倒是见到被一群学生簇拥的老爸。
翁小筠挤挤眉,正纳闷这迎新会怎么祁阔和老爸都在,身边一个同学就凑过来了,手里抬着饮料朝那边努努嘴:“小筠,今天真的太走运了,咱们办迎新会刚好跟零五级师哥师姐的同学聚会撞上了,学生会的学姐愣是腆着脸把祁阔师兄给拖过来撑场子,此生有幸能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能谋善断、文武双全的祁师兄,让我少活五分钟都愿意!”
“同学聚会来学校干嘛?”同学聚会不都是相约吃顿饭就散伙吗,回母校做什么?
同学抓抓头,囫囵道:“这哪是我这种小角色能打听得到的,问你爸去呗。”
对,问老翁去。
翁小筠还当真昂首挺胸的走过去,把老爸愣从一群人里拉出来,瞅着翁老师笑意盈盈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彩虹屁吹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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