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
这倒是十分未雨绸缪了。
他认真道:“祖父如今身子骨还硬朗,时间还多的是,你可以慢慢多与祖父讨教嘛。祖父又不会不管你。”
周卫摇头,“祖父说了,你的身上有许多我该学的东西,这是他教不来的。”
周顾:“……”
他可谢谢爷爷了,这么看得起他。
他无奈,“好好好,你还有什么问题,一股脑都抛出来吧,咱们兄弟三人,一起讨教。”
周卫点头,“有许多,时间也还充裕,这一路,最少行军半月,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讨教。”
周顾只能答应,“行吧!”
谁让这是他亲大哥呢?也谁让本来他是立于大梁朝堂上让军中的兄弟们无后顾之忧的那个人,如今他跟着苏容跑路了呢。
苏容预料的不错,五日后,张运带着二十五万冀北军,折返到了陇西郡。
冀北军到陇西郡的那日,苏容命人清扫了十里地面的雪,将路清理的没有一丝杂陈。
而她就站在十五万兵马的最前头,等着张运到来。
探兵每隔十里报一次打探的情况,最后一次探报道:“三公子,前方十里,苏容带十五万兵马等候,不知为何,清扫了十里街道。”
张运“哦?”了一声,想起苏容在信中跟他说的,愿扫阶前雪,对他相迎,他顿了一下,吩咐人停车。
马车停下,张运下了马车,对乐书吩咐,“继续赶路,接下来十里,我步履前行。”
她身为主君,愿扫十里道路雪迎他,他身为属下,也愿走十里步履赴她约。
这时,冀北军中的将领们大约都有些懂了张运折返回陇西郡的用意,齐齐心惊。他们谁都想不到,他折返陇西郡,是为苏容。
众人对看一眼,齐齐下马,跟在张运身后,“三公子,您这是……”
有人一起道:“您为何……”
张运转身,看向这些以前追随张平的将领,面容平淡,“我会与大哥一起,投靠新主,至于二十五万冀北军,会回归大梁朝廷,众位将领若是也想追随我投靠新主,那么我很荣幸,若是不想追随我投靠新主,想必以太子殿下的仁心,定会既往不咎。”
众人都看着他,面面相觑。
有人开口:“原来不是投靠太子殿下吗?新主是谁?”
有人问:“三公子口中的新主,可是苏七小姐?据说她是南楚王女。”
“对,就是她。”
“大公子还活着?”有人惊诧。
“是。大哥还活着。”张运道:“张家人谋反,不可饶恕,大梁已无容张家之地。势必要被朝廷以儆效尤。众位都非张家人,太子殿下看在众位不作乱的份上,势必会网开一面,不予追究。所以,如今有十里路的时间,众位都仔细想想自己的选择。”
他说完,不再看众人,缓步往前走。
众人对看一眼,都赶紧琢磨起来。
十里路程,并不近,但也并不十分远,所以,一个时辰后,张运已看到了路尽头的十五万大军,以及站在大军前,披着白狐裘披风,抱着手炉,等着他的苏容。
她立在寒风中,清瘦纤弱,但如青松翠柏一般,看样子,已等了许久。
此时,已是傍晚,天幕微微暗沉,军营里渐渐点起火把,苏容的身边也有人支了火把,将她一张瓷白清透的脸,照的明媚亮堂。
她所立的身前身后,都似聚满了光。
这一刻,给张运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他要抛却身边的黑暗,奔着光而去。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苏容面前,在距离几步的距离后,看着苏容,拱手见礼,“苏七小姐,在下不负所望。”
苏容上前两步,虚虚扶起张运,对他浅笑,“从收到三公子回信之日,我便信三公子,快请免礼。”
张运站直身子,看着苏容,“那么二十五万兵马,便交由七小姐了。”
“好。”苏容笑着点头,“军中已备了三公子的营帐,就在你大哥的营帐旁边,你先去梳洗休整,稍后军中设宴,为你接风。”
张运颔首。
不同于苏容初见江逐与张茂,他们要表忠心,而她要许前程。她与张运,也算是几次交锋,神交已久,她一封信既能让张运答应投靠她,又带了二十五万兵马兵不血刃前来,她们之间的信任,已是牢不可破,不需要说更多。
于是,苏容吩咐凤凌去接管冀北军,张运吩咐乐书配合他。
苏容则陪着张运往里走,与他介绍周深、江逐、宁泽等人。
张运虽一直干的是掌管暗桩的阴暗事儿,但他本人瞧着,却是个清瘦轩举、俊秀清雅的公子。对比江逐身上的文雅书生气,他身上有一种某些东西沉淀后的内敛与从容。
将张运送去营帐安置收整后,江逐跟苏容低声轻叹,“七小姐眼光真好,张运这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对比他的名声,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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