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护国公瞪眼,“你不止自己抛家舍业,还要把我与你祖母拐走?像什么话!”
周顾啧啧,凑近他问:“您不想去啊,那行,我祖母与我娘肯定乐意去。”
老护国公气笑,“整日里气我,舍不得你做什么?我是舍不得培养你这么大,成了别人家的了,狗东西。”
周顾就没从他嘴里听过好话,十次有八次都是骂他的话,反正骂习惯了,他也能懂这是祖父对他另类的爱的方式,毕竟,几个孙子,他只骂他。
这份独宠,也就他能接得下吧!
他无语片刻,“太子都没舍不得我,您也就别气了,多大点儿事儿。您回去后告诉我祖母与我娘,别为我担心了,小七舍不得我太煎熬,她心软起来最要命,我以后会与她一起过得好好的,她连夜相府夜归雪的婚都退了,以后断然不会委屈我。”
这话说的,老护国公又吹了胡子,“你是我孙子,不是我孙女。”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好像他嫁孙子似的。
周顾嘻嘻笑,“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滚吧!”老护国公摆手,对他嫌弃不已,“时常给你祖母与你娘写信,免得她们惦记你。”
他最受不了老妻提起这小子就红眼眶抹眼泪哭鼻子,还得他哄。
周顾点头,转身,看着老护国公,伸手抱住他,“祖父,保重。”
老护国公一哽,险些绷不住也红眼睛,“滚滚滚!”
周顾抱了好一会儿,翻身上马,真滚了。
老护国公看着二十万兵马启程离开,烟尘滚滚,很快就没了影子,他目送许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亲兵在一旁问:“老国公,咱们也现在启程吗?”
“咱们?不急。”老护国公摇头,“待我书信一封,送去给苏容,让那小丫头来见我后,咱们再走。”
他这把老骨头,就不折腾去找她了,反正她小胳膊小腿的,让她找来,他有些话,想要跟她说。
毕竟,她已给了他孙子一纸婚约,这事儿可不能再儿戏了,既又订了婚约,就不能再毁了,他孙子弃了自小铺就的路,她既把人收下了,那往后得好好对待。可不兴三妻四妾,学那些男人们,不,他说错了,不兴三宫六院,她是将来的南楚女王也不能兴这事儿,否则,就冲他孙子对她的这个劲儿,她若是敢那么来,他孙子得疯。
不是他未雨绸缪,过早地担心没发生的事儿杞人忧天,实在是权利对于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站在顶峰上的君王,可不止是情情爱爱就能坐得稳王位,要平衡各家族的势力,要盘根错节掌控朝野,多少帝王都用充盈后宫这个手段,省心又省力。就连南楚王,各大家族往他后宫送人,他也不推拒,虽然他不入后宫,但三宫六院一个不少。
当然,南楚王不同于别的帝王,想必也有别的手段,即便不入后宫,不宠妃嫔,依旧能平稳朝局,否则也不会让南楚稳固这么多年,但总体来说,也没摆脱往后宫纳女人。
而他,也不是强求苏容,只是想听听,若她为王,关于南楚,关于周顾,是怎样的打算。他见见苏容,也能让自己真正安心。
离开的周顾并不知道他爷爷还有这个打算,即便他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个。毕竟如今苏容还没去南楚呢,坐上那个位置,还要费一番劲儿了。他如今只是有了婚约保证,还没大婚呢,想这些为时过早。
苏容也不知道老护国公为了孙子,未雨绸缪到关心她将来后宫的地步,她一边赶路,一边在等着张运的消息。
也不枉她等,她带的十五万兵马到达陇西郡的第二日,便收到了张运派人传的信。
张运在信中说,不负所望,张平已死,他接手了二十五万冀北军,已折返,不日将到陇西郡与她汇合。
苏容露出笑容,“不愧是张运。”
凤凌凑到她跟前瞅了一眼信的内容,连连点头,“张三公子,着实是个人物。”
当真做到了如他所说,兵不血刃。
苏容估算了一下时间,对凤凌吩咐,“五日后,杀羊宰牛,为他设宴。”
凤凌答应的痛快,“好嘞。”
扫雪相迎(一更)
周顾抄近路,同样绕过陇西郡,前往大魏边境。
周卫在途中,抓住机会,跟亲弟弟讨教朝堂为官之道与行军打仗。
周顾见周卫这般缠着他,一连几日后,他有些被缠的无奈,“大哥,你自小所学,足够应对了,没必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吧?”
他就从没见过他大哥连觉都不睡了,一味地缠着他。
周卫比他年长几岁,二人虽是亲兄弟,但一个长期待在军中,一个多数时候待在东宫,所以,论起自小到大相处的日子,还真不太多,最起码,不比周顾跟周澈年岁相仿,一起长大,相处的日子更多些。
周卫无奈,“以前我自是觉得够了,朝堂之事,有你在,不需要我多费心,但祖父数日前跟我说了,让我以后多学学你,以后你去南楚,咱们家,我居长居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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