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自那夜被传唤到御书房过后,便因突感风寒被留在宫中诊治,至今已有两日未归了,对于朝堂来说,臣子告假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而对于旧宅来说,却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时机,就看某些人要如何把握了。
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院内的石桌上,能瞧见那棋盘上的白子与黑子还是和昨日一样的布局,白子被逼得毫无退路可走,除了认命和局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破局之法了。
万呈安捻着手中的白子,却迟迟无法落下,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破解不了的残局,明明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下去,可又确实做不到想要的那种结果,每次都被一眼能望到头的绝境刺的心脏抽疼,继而又涌上了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恼羞成怒之下,他再一次掀翻了棋盘,像是为发泄近日积累已久的情绪,又将边上放着的水杯也给砸碎了。
可当地上一片狼藉,四处都散落着瓷片和零落的棋子时,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只是麻木地看着自己造成的这一切,眼神不知停留在何处,直到视线转换,眸中映出那片被压在白子下的火红枫叶时,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撑扶着从石椅上站起来,右腿尽管好生将养了两年,但被挑断脚筋过后,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走路还是使不上力,因此只能靠定做的那根拐杖前行,一瘸一拐地踩在满地的碎片之中,朝那片与之前信里看过的枫叶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时,万呈安艰难地利用拐杖半蹲下来,将枫叶捡了起来,顺着那叶子上的脉络,摸了又摸,回忆起一年前收到那封信的心情,不免有些怅然,明明是等了好久才得到的信,却在之后被钟玉收走了,连里面夹着的枫叶也不知所踪,而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找到和那一模一样的枫叶,也没有等到期盼又害怕的会面。
“……已经忘了我吗?”
他轻轻抚摸着手上湿润的枫叶,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喃喃自语道:“忘了也好。”
万呈安想,他连自己的境况都无法保证,又该怎么去面对在离京前还对自己放心不下的孟鹤呢,除了会让对方增添烦恼以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念头浮现的瞬间,万呈安垂下眼,慢慢松开了手,将那片枫叶又放回了原处,拿起放在一边的拐杖,支撑着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屋休息时,余光却瞥见院门外的身影,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连衣袍上沾了落叶都浑然不知,就只是在那静静地注视着。
看清来人的面目时,他神色一怔,连地上的狼藉都顾不上了,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可还没来得及上台阶,那声明确的呼唤便如之前每一次那样,在身后清清楚楚地响起了,“呈安。”
沈青越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神色凝重地望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低下了头,睫毛微微颤动着,“朗儿昨夜发烧,一晚上都在哭,说想见你,今日好不容易才退烧,这会儿又念起你来了,你……要不要看看他?”
闻言,万呈安上台阶的脚步一顿,可到底还是没有回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生疏得仿佛是陌路人一般,“他发烧自有人照顾,我去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我也不想逼你,”沈青越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漠,不但没有知难而退,还一步一步走进了院内,看起来是如此执拗,连说话都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可是呈安,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讨厌我,不见我,但是朗儿呢,他还那么小,连话都还没学会几句,只知道你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夜里睡觉都要抱着有你气味的枕头才能睡着,他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血,我不要求你时常陪在他身边,就当是圆孩子的一个念想。”
说到这里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而已,沈青越试探着伸出手,但只是抓住了万呈安的衣角,罕见地放下身段,低声道:“朗儿很挂念你,我也是……”
万呈安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不冷不热地说道:“这种话你要说多少次才算够,孩子是无辜的,但你不无辜,他是怎么出生的,你心里没数吗?”
“就是因为知道……”沈青越往前靠近了一步,悄无声息地环住他的腰,在耳边小声道:“是我的错,别怪在孩子身上,他只是想你,我也……很想你,呈安,你该对我公平一点,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行呢?”
“你──”
突如其来的束缚让万呈安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他感觉到脖颈湿热的吻意,也对这暗示性的举动再清楚不过了,可这时候再躲已经来不及了,腰间的衣带被对方轻车熟路地解开了,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亵衣,手里的拐杖也被强硬的拽了下来,直挺挺的滚落到了台阶下。
“干什么,你……我没让你碰我,放开!给我放开!”
万呈安被拦腰抱起的时候,恐惧的情绪再度从胸膛蔓延开来,他挣扎着想从沈青越的怀抱里下来,可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外衣也在挣扎间掉在了地上,身上只剩下被扯得松垮敞开的亵衣,将他蜜色的脖颈都露在了外边,顺着视线往下看,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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