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敏正色,连忙否认:“我不喜欢老头。”
“哦”,裴悯阴阳怪气道,“要是个年轻帅哥你就接了,对吧?”
“对啊,”傅惟敏笑得勾人,拍拍裴悯的脸,“要是长成你这么好看的,肯定另当别论了呀。”
“油嘴滑舌。”裴悯轻斥一声,耳根却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酒劲上头,傅惟敏暂时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半阖着眼睛安静地靠在副驾上,窗外涌进一团黄昏时的热气,散发着橘子布丁般的味道,傅惟敏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我妈……还好吗?”
裴悯的心猛地向下坠去,他扭头看傅惟敏,对方两颊酡红,目光迷离,也不知道醉没醉。
应该是醉了,换做平时,傅惟敏才不会和他说这个。
正当裴悯绞尽脑汁琢磨该接什么话时,傅惟敏又漫不经心重复:“她还好吗?”
“她……”裴悯斟字酌句,觑着傅惟敏的脸色接话,小心翼翼道:“不怎么好,精神病院的人说,她没事儿就打砸东西,也不配合治疗,三天两头闹自杀,还……”
“——还说要见你。”
“那就对了,”傅惟敏降下车窗,阖目静听晚风拂叶,“她不好,我才能好。”
傅惟敏闭着眼睛,他平时酒量不差,不至于几杯酒下肚就醉成这样,今天……或许是见识了别人的幸福美满,愈发显得自己辛酸可怜。
傅惟敏有些后悔了,他实在与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不相合。
他坠入深不见底的梦里。
也是类似的场景,不过对坐的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满桌热腾腾的饭菜,女人吃了两口便撂了筷子,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自不必说,所以,只是人让她倒胃口而已。他掏出个什么东西递给她,脸上是讨好而不自知的笑。女人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像一尊美丽而冰冷的雕像。
裴悯把傅惟敏放进充满温水的浴缸,为他擦洗身体。手机响了,不过跟于女士聊了两句的工夫,再回来,傅惟敏已经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浑身痉挛剧颤,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面色痛苦至极。困兽般竭力挣扎间双腿乱蹬,缸里的水瞬间被他扑腾出大半。
“惟敏!”裴悯冲上去要拉开他的手,却发现傅惟敏并不是他以为的自扼,而是一个类似自救的动作——手指蜷起向内扣,好像在拼命拽开什么东西。
——但他脖颈上除了自己挣扎间抓挠出的红痕,空无一物。
任谁来了看到这副诡异的情景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莫不是小鬼上身,否则为什么我看不到缠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但裴悯神态自若——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惟敏!”裴悯脱下西装外套蒙在傅惟敏头上,双臂交叉把不断挣扎的人死死圈在怀里,不停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别怕。”
骤然被这么一抱,傅惟敏就像一尾离岸脱水的鱼,拼尽全身力量要挣开裴悯的桎梏,激烈到近乎癫狂的挣扎中傅惟敏的呼吸紊乱,嘴里发出幼兽一般尖利刺耳的嘶吼。尖叫声几乎生生撕裂人的耳膜:“放开我!放开我!滚远点啊——”
傅惟敏奋力挣扎,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于是在裴悯靠过来的刹那间下意识仰头照着男人的脖颈咬了下去。
真能闹腾。裴悯想,如果傅惟敏是猫的话那也一定是狸花猫,脾气大、性子烈。
——还爱咬人。
“别怕,我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了,”裴悯跪在水里,衣服全湿透了,镜片被泼溅上点点水珠,视线愈发模糊不清。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外套下挣扎的力度渐弱,过了五六分钟,傅惟敏彻底安静下来,枕着裴悯的胸口,脱力般蜷缩在对方怀里。裴悯仍然抱着他,像母亲安抚她新生的孩子那样,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地哄。
“好了吗,我能把外套拿下来吗?”
“嗯。”
沾满泪的漂亮眼睛注视着裴悯,一贯的冷漠与锋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到如有实质的悲伤。
“为什么不爱我?”他问。
裴悯几乎要苦笑出声了。我还不够爱你吗?还要我怎么爱你呢?
裴悯牵着傅惟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吗?”
傅惟敏那双修长结实的腿被摆成跪伏的姿势,腰窝深深凹陷下去,盛着一洼盈盈月光。裴悯两根手指不停地在他温暖潮湿的后穴搅动,肠道痉挛着将他吞吃得更深。裴悯曲起手指蹂躏过甬道各处,却偏偏绕过那处柔软的凸起,指腹老茧堪堪擦过,却始终不给他个痛快。
傅惟敏反身扇了他一巴掌。
裴悯被他扇得微微偏过头去,顺势低头在傅惟敏泛红的耳尖上轻轻一吻,又顺着脖颈一路舔舐下去。手指被傅惟敏穴里流出的水弄湿,他转而用大拇指抵着穴口使劲揉搓,傅惟敏几乎抑制不住本能的颤抖,一手撑着墙,脚背绷直又蜷起。
从一开始裴悯就发现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