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各自回房,一路走一路笑,罗芸故意落在后面,眼见大家都不在意,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枚金簪子藏在怀里,方才她走在最前面,老远就看见假山地上躺着一枚金簪子,黄橙橙地在月光下正闪耀光芒,捡起来看了一眼,这簪子她认识。
正是贺馨儿头上的。簪子由纯金打造,宝石镶嵌,她平时爱惜有加,别人摸一下而不得,现在竟躺在这里,也不知是何缘故?赵羽的性子向来不喜妻妾丢三落四。
尽管他自己就丢三落四,让他知道了贺馨儿必定要被指责一番,罗芸和贺馨儿一向交好,也就想着帮她瞒下,抽空私底下再交还给她。罗芸正低头想着如何盘问贺馨儿。
忽然听到前面的赵欣道:“现在才知道反悔?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尽兴,现在只想回房睡觉。”罗芸连忙看去。
原来是贺馨儿来了,现在她已经换了一身妆容,脸色有些急切,赵欣等人调笑她也不过点头应付而已,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应对,眼角却不时往假山这边瞟。
只是唯唯道:“我担心你们闹得太疯,所以过来看看。”罗芸觉得今晚贺馨儿的表现实在太怪异了。
她既然已经回房,为何又出现在假山里?现在赶过来一定是知道头上的簪子丢了。待赵羽等人走后,她一把拉住贺馨儿道:“你个冒失鬼,急急忙忙的是在找什么东西吧。”贺馨儿连忙点头道:“头上簪子丢了。难道姐姐见到了?”
罗芸掏出簪子在她眼前一晃道:“是这个吗?”贺馨儿大喜,便伸手去拿,罗芸却忽然收起簪子道:“你老实告诉我,方才你不是回房了吗?怎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做什么?”贺馨儿本来可以随口解释过去。
然而她已经心思大乱,禁不住流出泪来。罗芸见此也慌了神,拉住她的手道:“不过顺口问一句,你怎么倒哭起鼻子来,难道王府里还有谁敢欺辱你不成?”贺馨儿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道:“姐姐快别问了。
等我那天想通了,改日再告诉你罢。”她这么一说,更惹得罗芸无限怀疑,毕竟平时两个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却突然有了苦衷,却又不好再问,只得将簪子递还给她道:“也好,如今你正得宠,有什么话去跟夫君说。
他向来维护我们,不会让你有委屈的。”贺馨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沉默了起来,话说多尔衮处心积虑想废掉赵羽,只可惜吴克善不配合,反而使得父子重归于好。
他心有不甘,又不敢贸然处置,于是打算将赵羽调到天津驻防,以此让他和太后失去紧密联系。太后自然百般不愿,两人为此争议了许久。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于是赵羽就这样成了前锋营左翼统领,名义上是护卫京城,实际上却给他安排了闲差,让他在京郊一带挑选顺治的墓地。要不是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一般皇帝即位就开始修建墓地,现在才找已算是迟了。
赵羽自然是不懂什么风水之说,都是钦天监的人带着他各处乱跑,一路游山玩水倒也自在,各地官员纷纷奉承,要不是因公出差,他还想带上妻妾一路逍遥,不过回家的次数就明显少了许多,家里的事情就管的少了一些。
那赵彤在王府里唯一惧怕的人就是赵羽这个哥哥,如今赵羽常常在外,少了人辖制,就开始越发张狂起来。
吴克善和海兰珠对她百般疼爱,恨不得将那失去的九年光阴统统补偿过来,又加上她是准皇后的身份,自然对她寄予厚望,百般讨好,无所不从,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别说赵羽,连太后也不及她,吃个饭必用一百二十多道菜,一天换三四次衣裳,换了就扔,伺候的奴才多达百人,出行的时候十二抬大轿子,前呼后拥,排场十足,按皇家规矩早已违制。
然而御史们知道她是摄政王的干女儿,哪敢多管,多尔衮犹然觉得委屈了她,还从家里调派人手过去服侍。
楚薇掌管家务,眼见王府的开销越来越大,已经落了不少亏空,又不好与赵彤起争执,劝解几次无效后,干脆向海兰珠请辞家务,海兰珠也知道让赵彤掌管家务不靠谱,勉励挽留,楚薇再三请辞道:“如今我身子也不好,精力也大不如前,赵音和赵平两个孩子都不是省事的主,须我悉心教导才得放心,也就没有心思再管家务,请母亲再选贤明。”
海兰珠笑道:“你若忙不过来,我再多派几个奶妈帮你忙,何须撂挑子呢,如今这家里添了不少人,事务繁多,你作为家中长媳,要想着替我多分担一些才是。”
楚薇道:“不是我不愿意分担,实在是有心无力,怕误了大事,岂不是有损家风?”海兰珠道:“不相干的,你自从入我家门来。
就把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羽儿能得你为妻,也算是造化,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楚薇心中不悦。
只是怕再坚持下去会触怒海兰珠,只得回房苦思计策。过了数日之后,她忽然命丫鬟打来冷水洗澡,还在里面加了冰块,光着身子在里面蹲坐了几个时辰。
直到冻的脸色发青,咳嗽连连才作罢,第二天果然就开始高烧不退,茶饭不进,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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