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头而已。”刀疤脸的表情僵在脸上,心头涌起一个不可置信的,疯狂的想法。“少主,您……”人该不会是您杀的吧!可他不敢问。赫连栩更懒得解释。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那日升的丛林深处走去。“告诉我那便宜爹,我还没玩够,归期未定。”刀疤脸急了,忙追上他的脚步。“少主,这回不是家主叫您回去,而是……您的姑母叫您回去!”“姑母?”赫连栩脚步微顿,眉目间,染上几丝认真。“姑母什么事?”“好像是北边……打起来了……”……二人越行越远,声音,亦消散在林间。……扬州城三日,人人自危。都尉府似疯了一般,禁锁城门三日,禁商禁娱三日,地毯式搜捕纠问三日。将扬州城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捋了三遍后。都尉府终于将数千的铁甲卫都召回。许锃然跪在檐下,眉目间带着愧意,对自己的义父,扬州城的都尉贺大人,嗡声回禀。“是儿子大意了,当日就应该直接将那所谓的郡主扣下,严刑拷打,说不定今日已找到那杀人凶手了!”贺都尉摸了摸胡子,眸色虽凝重,却没许锃然那般紧肃。“那日是过于心慈手软了。”“管他是什么郡主,管她是真郡主假郡主,咱们奉命办案,受天子约,就算是王爷王妃来了,都不能随意插手的。”“来了扬州城,是龙就先盘着,是虎就先卧着!想拿他在外地的名声,甚至是京城的名声,都不好使。”许锃然闻言,语气愈发惭愧,“是我的错……害义父失了先机……”那日,若非一个负荆请罪被那假郡主给气昏了理智,也不至于这般马虎。就该将那女子好好绑来,扔进私狱里……许锃然的心里想法,贺都尉自然不知。他只是摆了摆手。他对于这个义子,向来是信任且宠爱的。“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懊恼自责。”“将那些军将都召回吧,扬州城封禁了三日,只怕老百姓们都惊慌不安,不知所措……”“此事绝非长久之计。”
“监御史府那边,再好好派人查问一番,尤其是当时守夜的下人,询问一下,是否还有别的线索。”“你劳累了三日三夜都未休息,先去自己院里休整一下,等晚间我再召你。”“至于住在符府的那一位……”贺都尉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老夫倒要瞅瞅,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我扬州城搅弄风雨。”贺都尉拔起自己搭在架子上的红缨长枪,眸间尽是上位者的冷漠之色。唤了几个小厮来,令他们尽快备马。他……要去符府!兰溪得到有人拜访的消息时,正要出门。原本准备从大门出去的她,为了少招惹麻烦,改道后门。一边悠然地往后院走去,一边和凝霜交谈。“那顾嬷嬷说实话了?”不然为何急急慌慌叫她过去。凝霜解释道:“这两日,每日只给她半刻钟说话时间,其他时间嘴都堵着,这办法下,她果然说了些有用的。”“只是……这些都是皮毛。”“您的 谁的规矩兰溪这次出门并未戴面纱。而是做男子装扮,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长衫上的暗纹提花织锦,在日光下,波光暗影浮动,为她更添几分贵气。头发挽起,用红色的绸带绑住,丝带飘逸如风,露出高洁的额头,眉毛画浓了些,鼻翼画得偏厚大,唇色也未涂脂粉,淡去那原本的柔美,变得英气挺拔,有种雌雄莫辨美,让人见之难忘。饶是路人看见,都忍不住驻足,在心头赞一声。翩翩少年郎,公子世无双。手持折扇的公子上了马车,在律律的马蹄声中,绕过那气势汹汹的贺都尉一行,缓缓隐没在街角巷尾。……约三刻钟后,高头马车停在了一家挂着盛京拍卖行牌匾的三层楼宇前。楼宇设计的极为别致,灰色的屋顶间或穿插着银芒和亮色。好似硕大的灰色羽毛一般,盘旋在房梁之上。而那支撑房梁的柱子,则错落有致高低不一,低回交错地支撑起楼宇的骨架,好似雄鹰的骨骼一般,支撑起那展翅欲飞的屋檐。兰溪因扮作男子的原因,并未让腮雪等人搀扶。而是拍了拍腰上的佩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她抬头,看向那字迹飘逸的牌匾——盛京拍卖行。落款,是前朝的书法大家顾横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