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迅速红肿的侧脸,怒视薛乾,唇齿不清地骂:“你,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啪。又是一巴掌。抽的谢嫔眼冒金星,委屈巴巴地转身,看向一旁的心上人。“陛下……求陛下宽宥,妾身刚才……真的是无心之失啊……”萧长卿半边脸蒙在阴影之中,眸光明灭,声音冰冷至极。“无心之失,便敢如此诅咒,将前朝后宫骂了个遍……”“若有心为恶,这张嘴,又要吐出多少狠毒的话呢?”“既然这嘴造这么多孽,不如朕斟酌一下,给你个痛快,往后别开口了。”萧长卿淡漠地垂眸,盯着那一桌子凉透了的茶点,声音也冷至冰点。“薛乾,你那手使不上劲的话,就也割了别要了。”薛乾心中一惊。主子……这气生的真不小啊!急忙又蓄了三分力,半点不敢怜香惜玉……谢桥儿的惨叫声在御花园,此起彼伏,直到,另外一个嫔妃的惨叫声,将她压住——“啊!!!” 求助太后薛乾扬起的手也停下,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是个宫女。谢嫔宫里的。此刻,她满目惊恐地看着自己身边,那刚刚被磕到脑袋,昏迷不醒的同伴,手指哆哆嗦嗦从同伴身上拿起来。“眉,眉儿她……死了!”薛乾松开谢桥儿的衣领,往那名叫眉儿的宫女身边走去。俯身,探了探那眉儿的鼻息。没有任何热意。彻底断了气。薛乾转身,沉声向萧长卿禀报。“陛下,这宫女惊惧之下,流血过多,当场猝死,尸体……已凉了。”此言一出,在场嫔妃各个面色大变,纷纷替自己推责。“陛下,这宫女不是我推的!”“也不是我推的啊……我刚才还想着,这宫女挨了这么一下,怎么也得叫个太医来瞅瞅,可见你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我这也不敢开口啊……”“谁推的找谁呗……”别看这几个妃嫔聚在一起闲话,以为感情多好似的,其实也就是凑台搭个场子,彼此之间相互防备着,对那嚣张谢嫔,更是面服心不服,心中暗暗较劲。……“叫太医来。”萧长卿闻言,眉头蹙的更紧。吩咐薛乾将人抬到阴凉处,盯着那神色各异,面色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的妃嫔,心头的郁气更盛。她,非要给他纳这么一群妃子进来。他自己也是个蠢的。当初咬牙不跟她斗气,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般。乌压压看上去满头珠翠脂粉香浓。
平白将这御花园趁得匠气十足。宫中连处清净地都没了。萧长卿思绪散乱,太医姗姗来迟。“微臣拜见……”“不必,先去看人吧。”萧长卿拦住太医请安的架势,命他先去那宫女身旁查探。太医依言照办。只看了一眼那宫女的面色,便叹了一声,“面色青灰,眉心无任何光泽,已死的不能再死了,怪老夫来晚了,救治不及,还请陛下怪罪。”他这般说着,手指又翻了翻那宫女的眼皮和舌苔,最后,目光凝在那后脑勺的伤口上。“原本此处失血,是不至于当场猝死的。”“只是此女受伤之时,明显发生了让她惊惧惊恐之事,这才心脏紊乱,血液逆流,惊梗而亡。”“青天白日的,谁能将她吓成这般模样呢。”听他这么一说,妃嫔们的眼神,便开始往谢嫔身上打转。这谢嫔……平日在自己宫里,到底是怎么虐待宫女的?竟把人小宫女活生生吓死……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大方,柔情备至。这温柔没看到一丝,骄纵和傲气,倒是宫里最盛的……隐晦的眼神纷纷落在自己身上,谢嫔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顿时恼了。“你们什么意式……”她嘴巴被抽肿了,翘起来比天高。“刚柴本宫踹的时候……”闭嘴吧。薛乾心道。忙从袖中抽出准备好的麻布,塞进谢嫔的嘴里,堵住她的一切话音。接着,来到萧长卿身边。眼珠一转,试探着建议。“陛下,御花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得请太后娘娘过来一趟?”“您毕竟是男子,处理前朝的政事再英明,处理起后宫之事时,也难免生疏和棘手。”“太后久治宫闱,查纠问责,岂不是手到擒来……”提起兰溪,萧长卿暗沉的眸色,升起了些光亮。旋即,又摇头。“她本就事多烦躁,今日又刚……”杀了人。此时又身涉血腥之事……他不想让她再见血。薛乾见自家主子这般犹豫,顿时恨铁不成钢道。“小的看太后娘娘的架势,是打算十天半个月都不准备见您的。”“您若不趁此机会见上几面,说几句话,只怕……”正中死穴。萧长卿急忙端正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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