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开始道德绑架了。腮雪怒极,把伞往身后一扔,正准备踹开那挡路的宫女,听到兰溪的声音,从凤驾中传来。“且慢。”“罢了,既是后宫的人,本宫也不能不顾你们的死活,腮雪,折道去海棠院吧。”左右寻不到萧长卿人影了,不如去海棠院看个热闹。看看几日不见,这桑桑又在矫情什么。……海棠院内,鸡飞狗跳。雨幕里,跪了一院的宫女和太监。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在廊下,喊得撕心裂肺。“桑桑姑娘您开开门吧,有火气您朝着奴婢们发,千万不能伤害自己。”“摄政王今日出宫了,来不了咱们海棠院,姑娘您莫要冲动……”……屋内,传来桑桑尖锐的哭喊声。“他不可能出宫的……我不信……他一定是不喜欢我了!”“这些天将我禁足在海棠院,关在兰溪那个老女人手下,他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吃不饱穿不暖的……就这么对待他救命恩人的吗?”“今日他若不来,我便吊死在这屋里,你们都别想好过!”……她口中的“老女人”兰溪,一进院子,听到这话,便黑了脸。委屈?满后宫在她的命令下,谁敢给海棠院脸子看?吃的喝的用的尽是最好的,上面更没人过来吆五喝六,半点事儿不用愁,每天负责吃好喝好别作闹就,整个后宫就属桑桑活得最自在了,这会儿还抱怨起来了?腮雪看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都瞎了吗?分不清谁是主子?”宫人们这才回神,急忙要给兰溪行礼。兰溪摆手,看着她们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叹了一声,“都起来吧,去屋子里换身干净的衣服,春雨本就寒凉,若病倒了谁伺候你们主子?”宫人们对视一眼,骇于桑桑平日里的淫威,竟不敢动弹。兰溪心头浮起怒意。“怎么?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了?你们等着桑桑主子给你们发月俸吗?”一个个的,分不清自己身份了还是怎么的?这群宫人如此,桑桑亦是如此!依她看,都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闲的!也罢,今日给这群人,好好松泛松泛筋骨,也让她们知道,这宫中不是那么好混的。她兰溪的名声,也不是什么慈软的。兰溪蓦地转身,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冷笑道。“一个个都在宫中混这么久了,还能被一道门锁给拦住?不开门不会把门拆了吗?不开窗不会把窗砸了吗?”“跟着废物主子跟久了,真把自个当废物了吗?!” 是她不配众人面面相觑。这……桑桑姑娘的脾气……谁敢啊……
兰溪见状,眼底冷意更盛。满院子的人,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她甩开腮雪搀着自己的胳膊,夺走那硬木的伞,来到廊下。桑桑听到动静了。知道兰溪来了。她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尖锐,变得哀怨,凄惨,带着惺惺作出的姿态。“兰姐姐,你不要拦着我了,我都这样了长卿都不来看我一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真的好狠的心啊……”谁是你的兰姐姐!兰溪听到这称呼便觉得恶心。强压下那胃里的生理不适,叩门,“你是自己打开,还是让本宫帮你打开。”桑桑哭声更重。“兰姐姐!你不要逼我了,我已经这般可怜了,为何你还要咄咄相逼。”“既然你非要让我去死……那就这样吧!”咚——她一脚踹翻了脚下的木凳,决然地抓着白绫,隔着朦朦胧胧的窗扉,看到了她满脸故作的委屈和哀色。好似上吊之事,全是被兰溪所逼。伏跪在廊下的宫人,听到殿内的动静,脸都白了。哀求道:“皇后娘娘您高抬贵手啊,求您给桑桑姑娘一条活路吧……”兰溪彻底气笑了。她冷眸撇着地上的宫人,“你这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不小!”“滚开!”兰溪一脚踹开左右拦路的宫人,举着手中的木伞,狠狠砸向木门。屋内。桑桑嘶哑的,勒着脖子的声音愈发哀戚。“兰姐姐,你好狠的心啊……”兰溪怒意更盛,丢掉那木伞,掏出袖中的匕首,撬向那木门的关节处。门框松动。兰溪收回匕首,凤眸含霜,右脚狠狠一踢——砰——木门碎成两半,四裂开来。屋内。桑桑手中揪着白绫,僵硬地站在椅子上,她的旁边,则是被踢翻的凳子。她脚边有两个支撑物,踢翻其中一个,只是为了吓唬外面的宫人。惜命如她,怎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兰溪抱着双臂,唇边吟起讥讽的笑。“桑桑姑娘这演戏的功夫,可真是京中第一流啊。”桑桑眼底闪过尴尬。那尴尬很快又变成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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