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下祖训,只要这个冤屈不能洗刷,以后每一代子孙都要告状,直到还他父亲一个清白为止。”两个年轻衙役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儿,这孙家还真是很快,孙家等人便是到了眼前,这两个衙役迎了过去。孙家害得他们输了钱,他们自然对孙家没什么好印象,走上前去,下巴微微抬起,鼻孔朝天,很是倨傲道:“当前何人呐?有何冤屈?为何上告呀?可有状子么?”他们本来是想刁难一下孙家的,却没想到,对于衙门里的这些套路,已经告了三十多年的孙家可比他俩还要熟悉多了。孙家这几个人,在他们家主孙思文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往地上一跪,孙思文将手中的杆子交给身后的儿子,而后双手高举一张状纸,四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鬼在那儿了,一句话也不说。那两个衙役当场就被将军了,被孙家这四个人的举动给堵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孙家人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套路,知道自已现下有状子,有理由,同时又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那么衙门就一定会接这个案子。他们才不怕衙役为难,事儿都闹得满城风雨了,几个衙役的为难能挡得住他们吗?这两个衙役也是没奈何,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另外几个年纪大些的衙役都是捂着嘴瞧着他们偷笑,这个结果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几个衙役进去禀报,很快,府衙之中便是传出话儿来,知府大人下令,将告状几人带到大堂之上,他会亲自登堂审问。两个衙役走到孙家人面前,没好气儿的说道:“走吧,跟我们进去吧!”府衙侧门打开,孙家人被带了进去。而周围那些跟着的百姓也都呼啦啦的都跟了进去,要进去围观,看看这案子到底怎么审问的,又会有什么结果。闻安臣看到这一幕,顿时便皱了皱眉头。一般来说,无论是县衙里头审案子,还是州衙里头审案,都是不允许这么多百姓涌到衙门里头直接就在大堂外面观看的。一般来说,如果衙门的格局比较小,大堂离着衙门的大门不是很远的话,那么,在大堂之上审案的时候,会把大堂的门打开,把衙门的大门也打开,而后在衙门的大门之外拉一道栅栏,百姓土绅们可以在这道栅栏外面围观审案。但是,却是不能进到衙门里。这年头,衙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那是非常森严威严,代表朝廷权威的一个地方。而像是龙安府府衙这种呼啦啦一群人涌进去的情况,在秦州,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若是被其他官员看了,肯定要认为这是不成体统。而最关键的是,这么多人涌进去,那几个衙役竟然没有拦截。照理来说,他们是应该把这些人拦在外面才对。闻安臣不信他们不懂这个规矩。这就很有意思了。闻安臣的目光在那几个衙役脸上停留了一下,敏锐地发现,被另外几个衙役称呼为王头儿的那个年纪最大的衙役,嘴角正自噙着一抹冷笑,眼中意味颇为深长。闻安臣嘴角微微一勾,这事儿还真是有点意思,看起来,这府衙之中,似乎是有人想故意给那位新来的知府大人一记下马威。故意把这么多百姓放进去,便是要将声势闹起来,而一旦这位新任知府大人没有把案子审好,或是出了什么纰漏,有这么多百姓土绅围观,只怕一夜之间,这件事儿就会传遍整个龙安府。到时候,龙安府的人都会知道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无能,这等传闻,对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的权威,自然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而且,刚一上任就出这么一件事情,少不得要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这龙安府的水,还真是挺深的。既然这么多人都涌进去了,闻安臣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他整了整衣衫,也带着陈季等几人进了府衙。那几个衙役还算是有点儿数儿,放进去大约四五十人之后,便是不再允许后面的人进入了。毕竟,若是几百人呼啦啦地涌进去,把府衙给堵得水泄不通,满满当当一眼望去全是人,那也太不成体统了一些。闻安臣等人都站在大堂之下,得抬着头,才能瞧见大堂里头的情况。而孙家那几人,则是被带到一块儿石头上跪着。那块石头也有些名堂,但凡是要来衙门里头告状的人,被带进大堂里面之前,都要在那儿跪着。所以日深月久下来,那块大石上都已经有了好几道深深的痕迹。大堂之上,两边站班的衙役,以及刑房的书吏,都已经到了。闻安臣瞧了一眼,更是摇头。原来这些人,在大堂之上,一个个便是凑成一对儿一对儿的,交头接耳,谈笑无忌,时不时的还爆出一阵笑声来。闻安臣暗自摇头,这大堂之上,是何等威严,何等庄重的地方,岂能这般?若是在秦州的话,这些人这般行径,是要被打板子的。但现下看来,他们对于这种行径,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暗自叹了口气,这龙安府,规矩还真是没有立起来,有可能是上任知府大人实在是太过弱势了。闻安臣暗自猜测着。没多一会儿工夫,后堂忽然传来一阵拉长了声音的喊声:“升堂!”听到这一声喊,衙役和书吏们才赶紧站到各自该站的位子上,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衙役们手中的水火棍拄着地面,一个个瞧这倒有几分威严的样子了。很快,一个穿着五品官袍的人从后堂绕了出来,在大堂之上,在那一张大案后面坐定。瞧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之后,闻安臣立刻浑身一震,心中却是一阵狂喜。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已变得平静下来。而后,他转过身来,朝着一旁的赵纯和陈鲁笑道:“纯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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