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这笔生意知府大人的侄子就做赔了,损失了一大笔钱。不过,以他这种背景,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暴怒之下的他,立刻动用一切关系调查,很快,那个商人便是在成都府被抓到,而他也是招供出来,指使他这么做的,正是孙家家主。于是,龙安府知府发出牌票,着衙役去拘拿孙家家主。孙家家主倒是也光棍儿,见衙役上门,便知事情败露,老老实实的就跟他们走了。结果,人还没到衙门呢,在半路上却是突然死了。这一下,孙家可是炸了锅了。孙家的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抬着孙家家主的尸体,跪在府衙之前喊冤,言道,是孙家家主在去衙门的路上,跟衙役起了冲突,被那几个衙役给打死了。而押解孙家家主的那几个衙役却是矢口否认,言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至于孙家家主为什么会突然死亡,他们也不知道。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沸沸扬扬的,不但整个龙安府知道了,甚至都惊动了四川布政使司的人。龙安府知府也是被这事儿弄的心焦力竭,方寸大乱,他在审案的时候胡乱动刑,屈打成招,打的那两个衙役承认是他们打死的孙家家主。本来到了这儿,这案子,该当算是完结了。结果却没想到,案子发到四川提刑按察使司之后,却是被上官认为其中疑点颇多,于是四川提刑按察使司也专门派了人,去往龙安府查办此案。结果提审那两个衙役的时候,那两个衙役却又是翻供,说他们是被屈打成招,根本就没有动手打过孙家家主。于是此事,便越发的扑朔迷离了。四川提刑按察使司的那些人,在龙安府查了半年多,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那衙役先是认罪,后来又是翻供,而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他们打死的孙家家主,于是只能将他们无罪释放。但是把他们放了,孙家可不敢,立刻又告到知府衙门去。而此时四川提刑按察使司的那些人已经回去了,上一任的龙安府知府,也因为办案不力,制造冤狱,而被降职调任他处。新上任的这位龙安府知府,根本就对事情不了解,听孙家这么一说,立刻又把那两个衙役给拘来、而那两个衙役已经是见多识广,不慌不忙,应对从容,于是案子查下去,又是没查出什么。从此之后,这案子就成了一个悬案。 升堂审案之后,每一任龙安府知府到来的时候,孙家都要去告,但每次都是告不出个所以然来。孙家家主只有一个儿子,说起来,他这个儿子也真真是个有执念的,为了替他父亲伸冤,什么都不顾了,连生意也不要了。他没心思管生意,而孙家的生意,又被不断挤压,自然而然的就败落了。孙家也从大户成了破落户。那老者讲完这段故事,冲着闻安臣笑道:“这不,听说新任龙安府知府董大人到来,孙家这几口子人这不是又去告状了么!”他指着前头那个手中举着旗杆的中年人,道:“瞧见了吧,那人便是现在的孙家家主,也就是被打死的那位的儿子。”闻安臣听了事情的原委,也是不由得有些唏嘘。这事情,委实太过离奇曲折了一些,而这一个案子竟然拖了三十多年还没有一个结果。闻安臣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很快,便是到达了龙安府府衙。毕竟龙安府所在的元武县并不大,整个县城也不过是数里方圆而已,真要是去什么地方的话,还是很快的。哪怕是从县城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也用不了多久。龙安府府衙,虽然里头带了一个府字,但由于龙安府太小,使得这龙安府衙门规模也不大,而且已经建了许多年,怕是许多年没有维修过了,显得很是陈旧破败。在闻安臣看来,这龙安府衙门还比不上秦州衙门气派轩敞。衙门前面有八字墙,有照壁,有衙役在那儿站着。那几个站着的衙役瞧见孙家这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嘴角都是露出一抹苦涩。“来了,果然是来了……”他们之前都在猜测着,孙家的人什么时候会过来。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次有新知府上任,孙家肯定是会来一趟的,他们对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衙役立刻朝着另外几个衙役道:“陈六子,王三儿,赶紧的,赶紧的,拿钱,你们赌输了。”被他叫到名字的两个年纪要轻一些的衙役,脸上都是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掏出一块儿碎银子来放在他手里。原来新知府大人到任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们几个便是在打赌孙家的人会在多久之内到来,那个老衙役说三个时辰之内准来,而另外两个年轻些的却不信孙家的动作会这么快,说的乃是一天。结果却没想到,根本没用三个时辰,知府大人刚刚到龙安府一个半时辰,这孙家人就来了。老衙役冲着那几个孙家的人指了指,冲着两个年轻衙役道:“去吧,你们之前也没跟孙家打过交道,这一次便就你们俩过去招待招待他们吧,也算是跟他们熟悉熟悉。以后你们还要当衙役,还要在这府衙门口站着,那么以后只怕是要少不了跟孙家打交道了,现在过去见一面,也当混个脸儿熟。”他说着,还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那两个年轻衙役对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叫道:“王头儿,孙家这些人真有这么闲啊?这次告不下来,他以后还要告?”“废话……”那王头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当然要告,人家都放出话来了,告一辈子没有结果,那就告两辈子,两辈子都不行,那就三辈子!孙家这位孙思文老爷啊,也是发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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