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都想着:还是赶紧干活儿吧,不然待会儿耿大人回来了,是真要挨收拾的。卓安平瞧着耿义这般作态,只是冷笑不语。他如何看不出来,耿义这是向他示威?他心里冷笑着:“嚣张吧,接着嚣张,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待会儿有你哭的!”耿义抖完了威风,大手一挥:“走!”说罢,当先出了院子,卓安平等人赶紧跟上。看这架势,到好像是他要把卓安平等人带去衙门一般。耿义有恃无恐,他根本不以为闻安臣能抓到自已把柄,更不认为黎澄会动自已。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到了州衙,来到大堂之上。为了不激起耿义的过度反应,卓安平等人一直没有给他上镣铐或是捆住他,是以这会儿耿义是大大咧咧晃着膀子自已走进大堂的。一进大堂,他顿时脸色一变,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大堂上首,知州黎澄黎大人脸色铁青,极为难看,似乎此时心中已是暴怒。堂上众人,无论衙役还是书吏,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喘,堂上气氛极为压抑。自已最为厌恶痛恨的那闻安臣此时正站在黎澄旁边,很是安静的看着自已。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脸上神色很是温和,瞧见自已来了,还微笑点头示意。尽管极为厌恶闻安臣,但耿义还是不得不承认,闻安臣这厮,着实是极有气度,风姿亦是极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耿义也很是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回礼了,毕竟闻安臣是自已的上官,这会儿在知州大人面前,总不好太失礼。他心里别扭的很,跟吃了苍蝇似的。他又低头看向堂上跪着的那几个人。哟,这会儿堂上跪着的人还不少,得有四五个。一对看起来似乎是夫妻的男女;还有一个看着似乎是囚犯的人,是男是女都看出来,浑身脏兮兮的,还带着镣铐,身上散发着恶臭;还有一个老头子,岁数瞧着可不小了;还有一个,五十来岁,咦,这个看着有点儿眼熟啊!“啊?不对!这不是老刘么?!”耿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而过,瞬间想起了此人是谁。他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没有半分血色。说起来麻烦,其实这些事情用一句话总结,不过就是耿义进了大堂之后,扫了一眼而已。而就在此时,黎澄厉声喝道:“耿义,还不跪下?于公堂之上四处张望,成何体统?!”他心中本就愤怒之极,耿义又是这个样子,更让他怒火冲天。耿义看到刘大官人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懵了,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因此黎澄这么一呵斥,他甚至都没回过神来,竟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既没答话,也没动作。闻安臣淡淡道:“左右,请他跪下。”“是!”两个衙役高声应是,走到耿义身后,一脚便是狠狠的踢在了耿义的膝盖弯处,同时摁着他的肩膀,把他用力往下压。只管得一声脆响,耿义重重的跪在地上,他膝盖撞在地上,痛彻心扉,疼得他脸色惨白,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闻安臣眼皮抖了一下,都有点儿替他疼。这一下,可是撞得不轻。剧烈的疼痛也让他神智清醒过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已正在面临自已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危机。他知道,当年那个案子,这是又被翻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既然当年那个老伙计在这里,而自已又被知州老爷叫人拿了来,那肯定就是当年那件事无疑!他知道,今日只要是有一点儿疏忽不当,只怕以后……应该就没有什么以后了。他也顾不得膝盖上剧烈的疼痛了,又是看了一眼刘大官人,刘大官人跟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又扭过头去,似乎有点儿不敢直面他。 沉冤得雪本来他心里还抱着一点儿希望,但是当他看到自已这位老伙计脸上那羞愧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他肯定是什么都交代了。他心中哀叹一声:“完了,他娘的,全完了!”当他目光转回来,正好迎上了两道目光。目光来自于跪在前面的那对老夫妻,他们正自死死的盯着自已,目光中露出刻骨的愤怒、怨毒、以及……快意!耿义心中有电光一闪而过,顿时想起来他们是谁了。他顿时神色大骇,如见了恶鬼一般。王少儒夫妇比之数年之前,已经模样大变,变得苍老了许多,再加上耿义都快把三年前的那件事淡忘了,是以他方才一眼看去,根本就没认出来。但是这会儿,他却是认出来了。黎澄见耿义堆在地上还在东张西望,更生厌恶,怒道:“还敢无礼?左右,掌嘴十!”“是!”立刻有衙役上前,操着竹板子左一个右一个的狠狠的扇耿义的耳光。耿义给打的痛声惨叫,涕泗横流,等到十耳光打完,他一张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也似,嘴里鲜血直流,有几颗牙齿也被打掉,和沾着血的唾沫一起落在地上。他捂着脸,发出一阵阵呜咽似地哀鸣。只是,黎澄心中却不会对他生出丝毫的怜悯来。他瞧着耿义,寒声道:“耿义,今有王少儒夫妇,状告你于三年前强暴他们的女儿,害的那女子自尽身亡,而后更是买通刑房司吏,买通仵作等人,假造证据,篡改卷宗,倒打一耙,诬陷王少儒夫妇诬告,你可认罪?”耿义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他脸被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但大致还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是:“冤枉……”“冤枉?你还敢说你冤枉?”黎澄怒极反笑,寒声道:“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会招了,左右,上夹棍!”其实这个案子已经很明朗了,王少儒夫妻状告,而刘大官人、老仵作、纪司明等人又都是做了证据,就连当年的那原版的验尸报告以及卷宗什么的都收集妥当了,可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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