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起头来冲着谢韶韵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谢韶韵心中暖融融的,看着他,眼波温柔如水。
张六兴啜了口茶水,打了个哈哈,便错过了这个话题,道:“夜色也深了,老朽便也不客套,直接说正事了,省得耽搁闻大官人休息。”闻安臣点点头,等他说下去。“这一次来求恳大官人帮忙的,却是衙门中的一桩事,老朽着实是无能为力,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您了。”张六兴说了一番话之后,闻安臣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事儿,果然跟张少謦有关。原来张少謦被押进大牢中关押,在得知了他的出身之后,那些牢子们将张少謦引为奇货,把张少謦吓唬了一通之后,便派人去了张府,向张府开出极高的价码,让他们送大笔的银子来,言道若是短缺了一丝一毫,便要折腾死张少謦。张府哪儿受过这个气啊?他们家毕竟是出过堂堂一府推官这等官员的,在整个秦州城中都是数得着的的大户豪绅,大部分时候是他们欺负别人,被人这么欺负的时候反正挺少的。牢子们派人来的时候,整个张府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怨气,他们正恨闻安臣,恨黎澄恨得牙痒痒,连带着对公门中人都没有任何的好感。而且这些牢子们在自家地盘儿上作威作福惯了,他们派来的那人也是个没眼色的,嚣张跋扈的很,语气张狂,态度凶恶,浑然不把张府上下放在眼里。张六兴满肚子的气没处撒去,正好有个不长眼的撞上来,还能不狠狠的收拾他一通?他直接让张府的家丁把那传信儿的牢子给打断了腿,然后扔了出去。那牢子在张府门口哭天喊地的嚎了半天,疼的死去活来,都没人敢帮他一把——毕竟没有谁愿意随便得罪张家。还是那些牢子们见他迟迟不归,等的不耐烦,又派了一个人来探看,这才发现了他,赶紧抬了回去。孙阿七见了这牢子的惨状,不由得勃然大怒。张府觉得自已受气儿了,他还觉得自已受气儿了呢!他认为这一次算是仁至义尽,对张府已经足够礼让了,换做别人,乃是先把犯人收拾一通,让他知道厉害,然后才去给他的家人传信儿。既然张府这么给脸不要脸,那么孙阿七觉得,自已可以先礼后兵了。于是当天晚上,张少謦在狱中被一同关押的几个犯人给打断了左腿。他左腿被打断的位置,跟被打断腿的那牢子伤处一摸一样。 地主和地主婆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案子是闻安臣经手的,他们都不敢胡乱插手,免得得罪闻安臣。为了拿张家那些好处而得罪前途无量的闻安臣,谁会这么傻?最后发现,竟然只有来求闻安臣这一条路可以走!“你的意思是,请我做中人,把孙阿七请出来,好生谈一谈?”听完这件事儿的原委,闻安臣淡淡问道。“正是。”张六兴殷切道:“还请大官人相助。”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在桌子上,笑道:“不过小小心意,聊表谢意,还请笑纳。”闻安臣也不矫情,把信封拿了过来,他本以为里头封的是银子,结果一拿,却是轻飘飘的,很轻,似乎里头装的是纸片一般。“难不成是银票?”他心里暗暗想着,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似乎还没接触过银票呢。打开信封,里头果然是一张纸,只不过却不是他以为的银票。这张纸保存的很完好,也没有任何的破损,但已经上面写了不少黑色字,还盖了几个红色的印章。颜色都有些泛黄了,显然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这是,地契?”闻安臣迟疑道。原来这张纸,竟是一封地契。“不但有地契,还有房契,里头还有一张。”张六兴笑着指了指那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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