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能找到的这层关系,又出得起人情费用,想来送出它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吧。”
应该就是乔沅了,杜昙昼想。
辛良遥身份暴露后,乔家对他定然避之不及,而乔沅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送给自己的礼物专程带给杜昙昼,应该是出于非常重要的原因。
第二日天亮,杜昙昼就要启程去柘山关了。
此刻距离出发只剩几个时辰,他还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没有时间仔细思考,于是他将木箱塞进了明日要坐的马车之中。
杜昙昼:“赶往毓州的路途中,我将木箱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终于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我注意到箱子上的纹路似乎不是随手勾勒,而是遵循某种规律刻出来的,所以我用工具将箱子完全拆开,将拆下来的部件重新排列拼凑。”
起初,杜昙昼没有看出端倪,但很快他就发现,只要按照某种特定的方式摆放,这些水波纹外圈纹路的大致走向,就会形似一枚鸟首。
鸟首,是处邪氏的纹样。
辛良遥不会莫名其妙刻出这样的图案,其中必定另有深意。
杜昙昼找来纸笔,把在能构成鸟首的排列下,木箱各个部件组成的纹路全都画了下来。
最开始,他完全想不到这些纹路能代表什么。
直到,他让随行的侍卫设法从投宿的驿站卫士那里,找来了焉弥王都的地形图。
从前,大承虽然有焉弥的地图,但诸多细节都模糊不清。
后来,当莫迟返回缙京后,兵部曾特意请他细化了一份王都的地图,并派发至各个地方军中。
此时杜昙昼获得的,就是经过莫迟细化后的新图。
如果将王都的地形图,和杜昙昼描摹下来的纹路图叠在一起,就会发现,它们有许多地方是重叠的。
而杜昙昼迅速找到了关窍。
“辛良遥送给乔沅的箱子上刻的,竟然是焉弥王宫的设计图。上面不仅有宫殿的结构,更重要的是,将王宫地下的各条暗道都刻得清清楚楚。”
到了柘山关,杜昙昼将此事告知赵青池,并提出了一个想法:“万不得已之际,也许可以通过炸毁焉弥王宫来获得转机。”
两人对土木修筑一窍不通的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炸宫殿。
点灯熬油思考了半宿,赵青池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给忘了!军中将士众多,定有善修土木之人!据我所知,还有不少人原来就是工匠!我这就把他们找来!”
一番折腾后,赵青池的副官找来了军中最善修筑的军官。
在认真看过构造图后,军官向两人禀报:“启禀大人!这些宫阁楼宇都设计得相当精密,大部分地方都需要非常大量的火药才能炸塌,唯独只有一处,结构上稍有缺陷,也许更容易炸毁。”
“哪一处?”赵青池问。
军官指着王宫东南角,说:“就是这里。”
这座宫殿所占位置最为庞大,正是处邪朱闻的寝殿。
“这里的结构有不稳定之处,一旦底部某几个位置被炸毁,整座宫殿都可能尽数崩塌。”
杜昙昼沉思片刻,问:“最少需要炸掉几个位置?”
“末将需借纸笔一用。”
杜昙昼亲自为他摊开纸,赵青池亲手为他磨墨,受宠若惊的军官擦了擦额角的汗,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从赵将军手中接过毛笔,开始在纸上涂画。
足足一刻钟后,军官放下笔,甩了甩发酸的手:“大人,末将画完了,只需在这六处安放火药,一旦这六个地方同时爆炸,这座宫殿就会从里到外塌得彻彻底底,连一根柱子都不会留下。”
面对莫迟,杜昙昼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赧然:“我不像你能过目不忘,我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把焉弥王宫的构造图,需要炸掉的六个地点,和王宫地下的暗道路线背下来。”
杜昙昼到今天也想不明白,乔沅是如何发现箱子上的异样。
而辛良遥把这些内容刻在木箱上送给乔沅,究竟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总之,因为辛良遥提供的情报,我炸毁了处邪朱闻的寝宫,也成功把你救出来了。”
莫迟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刻也不肯移开视线:“然后你就来到王都,设法和则南依结盟了?你连焉弥语都不会说,到底是怎样说服她的?”
杜昙昼在他鼻尖轻点了一下:“堂堂乌石兰,也有探听不到的消息么?则南氏从前与大承有频繁的贸易往来,则南依在幼时曾学过中原官话,她的汉话说得相当不标准,带着浓浓的口音,好在不影响我们互相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想到什么,又对莫迟说:“你听到我与则南依结盟,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她不是处邪朱闻名义上的未婚妻么?你对她的背叛不感到吃惊吗?”
莫迟很平静,好像早就料到则南依会做出这种事:“她本来就是为了巩固地位,才提出要和处邪朱闻联姻,处邪朱闻迟迟不肯与她完婚,以她的性格,总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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