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她进了宗正寺的大门。
莫迟沉着脸,嘴角紧抿,一言不发。
杜昙昼想了想,说:“你怎么不问宗正寺是什么地方?”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莫迟语气生硬:“我书读得是不多,可我也知道宗正寺是处理皇族事务的地方,皇族犯法,都要进宗正寺受审。”
他情绪不佳,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里。
他手掌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身上横七竖八的剑伤似乎都是皮外伤,也不再流血。
他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血迹与灰尘,双眼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茫然。
杜昙昼想起在荒宅地牢见到的碎磁盘与被踩灭的香,想到莫迟今日身手迟钝,刀法不似往日凌厉,大抵猜出他是中了迷香。
莫迟经历了数场艰难混战,拼死救出重伤的伙伴,又得知大承郡主居然暗中勾结焉弥。
这一天内复杂的心境变换,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意志力早就崩溃了。
好在莫迟心志极坚,而且……
竟然肯在他面前说几句带着情绪的话,想来他那层坚硬的防备,又对杜昙昼放下了不少。
杜昙昼不再故意和他搭话,莫迟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
至于怀宁郡主的事,就交给宗正寺和陛下圣断吧。
杜昙昼呼出一口长气,背靠着车厢,轻轻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剧变突生!
宗正寺与郡主府相距不远,走过几条街就到了。
郡主的马车停在宗正寺门口,禁军统领下马,在侧旁迎接。
等待片刻仍不见动静,统领道:“殿下,地方到了,请下马吧。”
怀宁仍没有回答,侍女心头一跳,猛然拉开车厢门。
须臾后,她的惊呼与统领的喊声同时传来:
“殿下——殿下?!”“快!来人!快去找郎中!”
杜昙昼一惊,和莫迟两人一起跳下马车,跑到郡主的车驾前。
车厢里,怀宁口鼻流着黑血,软倒在地。
莫迟跃上马车,伸手在她颈间一按,浑身一震,转过头愕然地望着杜昙昼。
杜昙昼跳上马车,探向怀宁鼻下,整个人动作一僵。
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在马车上站起:“不必寻郎中了,郡主殿下已经……薨逝了。”
杜昙昼的绯色官服在朔风中猎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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