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坐不住。
荒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哥还嫌呢,能娶到凤霞姐以后得偷着乐。她凑近秦凤霞耳边,说:“凤霞姐,你别看我大哥是个磕巴,人可好了,又踏实肯干,等你们结了婚,他会对你很好的。”
秦凤霞垂下眉眼不说话,她不想嫁给一个磕巴,太丢人了,可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现在也没主动向她提亲的,娘最近一直做她的思想工作,说张家怎么怎么好。
她虽然被娘说服,可依旧不太甘心就这么嫁了。
但凡是张来福,她都没那么排斥。
秦凤霞问荒喜:“荒喜,张家好吗?”
荒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好了,爷爷好,大哥二哥也好……”
说到这里,荒喜想起了张天赐,低眉温柔地笑了笑,“天赐哥哥还没回来,但是他也很好。”
这九年来,天赐哥哥每年都给她写信,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寄给她。
秦凤霞看着旁边长得娇艳欲滴的荒喜,晃了晃神,荒喜长得亭亭玉立,漂亮得不得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荒喜的美,但在整个公社,就没见过荒喜这么好看的。
就是因为荒喜被张家养得很好,她娘才想让她嫁进来。娘说就算能找到条件更好的人家,要是婆婆和男人不好,将来就得过苦日子。
秦凤霞突然没那么排斥了。
荒喜在张家被当成亲孙女,九年前还治好了哑巴病,说明张家是个好人家。
嫁人不就图个好人家过顺心日子吗?
荒喜揽着秦凤霞胳膊:“凤霞姐姐,你放心好了,等你成为我大嫂,我会护着你的,不让我大哥欺负你。”
秦凤霞点点头。
张求粮和秦凤霞结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李翠雪瞧中的就是张家人好,谈彩礼时非常好说话,开口只拿六块钱,其余东西按照公社结婚的习俗来办。
张老兵一算,给张求粮娶媳妇只需要花二十三块钱,乐得合不拢嘴。
晚上,荒喜拿出纸笔给张天赐写信,大哥结婚,她要把这个喜事告诉天赐哥哥。
张老兵有事和荒喜说,看到她写信,顺口提:“你问问天赐,能不能请假回来喝求粮的喜酒。”
荒喜还没动笔,问:“爷爷,您找我有事?”
“不是啥大事,我们家不是就你一个姑娘家嘛?想让你帮忙去问问村里那些妇女,关于娶妻要做的事,她们懂得多,你和她们学学,帮你大哥置办东西。”
荒喜弯起眼睛笑:“好嘞。”
张老兵盯着荒喜,怅然若失:“天赐这都去部队九年了,怎么还没啥出息,要是回来晚,以后你的婚事,我可就得帮你做主咯。”
姑娘大了,长得跟朵花一样,这两年周围几个村的人家知道他不打算把荒喜许给来福,来他们家提亲的人都快把张家门槛踏破了。
突然就扯到自己的婚事,荒喜面颊发烫,垂下眼小声说:“爷爷,哥哥们都没结婚呢,我不急。”
“得急,不能成老姑娘。”
张老兵走了,荒喜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愁绪。
爷爷想把她嫁出去了吗?
可她只把来福哥哥当成哥哥看待,一点也不想嫁给来福哥哥。
一三六九部队
张天赐收到信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他刚训练结束,队伍解散,邮差骑着自行车停在他附近,从后座的袋子里取下信件,喊:“张排长,有你的信。”
张天赐大步流星走过去,问:“从牛甲村寄过来的?”
邮差说是,张天赐拍拍他肩膀,“谢了。”
邮差一踉跄,弯下腰差点摔倒,他皱起眉头哎哟哟地叫起来:“张排长,你这是要我老命啊。”
邮差扶住肩膀,张天赐力气大,这一拍他感觉骨头都快散了,给一三六九部队里的军人送了这么多封信,他就没见过张天赐这种力大如牛的,随便拍一下都跟要了人命似的。
张天赐和邮差已经混熟了,笑他:“你有空也得锻炼,骨头太脆。”
邮差心里叫苦连天,他这把老骨头哪里能跟年轻人一样。
知道是荒喜寄来的,张天赐等不到回宿舍,当场就拆开,看前面内容的时候,眉梢是挑着的,直到看到最后一句:“天赐哥哥,爷爷好像想把我嫁出去了,可我不想嫁人,怎么办呀?”
张天赐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邮差还得等几个人过来给他们拿信,正想和张天赐唠嗑几句,见他面色阴沉,目光犀利,心里咯噔一下。
他接触的军人也不少了,但张天赐是让他觉得最像豹子的,严肃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让人胆寒。
年纪轻轻,却锋芒毕露,是一三六九部队出了名的刺头,特能打架。
“张排长,你慢慢看,我去给其他人送信了。”
说完,邮差骑上自行车,噔蹬蹬地跑开,过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有战友从后面走过来,叫张天赐:“张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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