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她不得不去见。尤其是如今还多了个何母,她越发觑得慌。陆清河也没想到写信,请得是陆重山来乾州提亲,到头来得是何玉的母亲。她是个将门虎女,带过兵,谋略过人。帮老夫人打理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平日来将陆清河当儿子看待,就像陆家也会将何玉当自己得孩子看待一样。可遇着了事,终归是有亲疏的。是天性使然,而非善恶是非。银铃特意还从顺安带了袁记的肉干,提着两包油纸抹进小院里。才换完药,杂役从里间退出来。她正好往里钻,何母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门口,跟尊神圣威严不可侵的娘娘神像一样杵着。狠厉的目光上下扫着她,天暖衣薄,小立领没遮住的淤青一下就暴露了。“啪”的一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巴掌猝不及防的就扇了过来。力道如牛,险些折了脖子。几道通红的手印浮上来,脸颊瞬间肿了起来。“这巴掌是替玉儿打的,打他有眼无珠喜欢上你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要是醒不过来,你和陆清河都不要想好过!”“啪”又是一巴掌,她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又挨下去,破了嘴角。院内的杂役瞧见这一触即发的战事,赶紧跑了出去。“这一巴掌打你有娘生没娘养,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未成亲就敢跟男人厮混!”“我不知廉耻,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银铃是个属驴的,得要顺毛捋。挨了两巴掌,瞬间就毛了。被逼的后退,摔下台阶下去。撑着手掌自己站起来,肩膀却一双手掌扶住带了起来。陆清河将她揽到身后,“何夫人在干什么!念在何叔是我父亲旧部,舍命救他。所以陆家上下重您,敬您,今天的事不要让我看见第二次,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你给我起开!”可他身后的姑娘和她没有旧情,一把将他撅开。“何夫人,您因为何大哥的事打我,我认!他为我伤了腿,我没照顾好他,是我的过错的!您骂我有娘生没娘养,骂我不知廉耻!那他呢?!”她指着陆清河,满脸的泪水。眸子噙着泪花,倔得跟头毛驴一样要将满院子的人创倒。“我不知廉耻,他一样不知廉耻,有娘生没娘养!我是□□,他就是奸夫!我是妓女,他就是嫖客!夫人大义凛然的骂我,怎么不连他一起骂,一起打!”她口不择言,陆清河连忙拦住她,“够了,不许胡说!”“怎么,夫人不敢了?那我便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此事你情我愿,我不后悔!何大哥喜欢我,我也并未承诺要嫁他,许什么婚约!我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还有有劳你千里迢迢跑那么远,我现在就告诉你,这陆家我不稀得嫁!”说完,她跑到柴房,将那两只聘雁提出来,扔到何母面前,当真一头将满院子的人全都创倒。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女鹅可是很难娶!自古奸夫□□的事别逮着女方骂,两个人的事叫一个背锅叫什么道理。女主思想超前,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所以什么都不怕!一头创到所有人,所以男主睡到女主,还是娶不到。下次再努力哈~ 奇女子何母看见陆清河,气势便弱了下来。更未想到从银铃嘴中会蹦出那些话来,这姑娘比她想象中还要犟。她不服,要她连陆清河要一起打,一起骂。可这世道,男人总是馋嘴的猫,何况那还是陆家的儿子。她自是不敢,摔门而去。银铃噙着泪,对着紧闭的房门,愤懑不平的嚷嚷道:“何夫人,我原以为您出身沙场,当体女子艰难。您张嘴就骂我有娘生没娘养,面对陆清河您连气都不敢出一声!依我看来您这将门虎女,也不过如此!”陆清河拉住她的胳膊,将地上的鸟笼捡起,递给她。“好了,不必管她。这是我的聘雁,与她无关,与何玉无关。我父亲既没来,那也没关系。收下聘礼,我们择日就成亲。”聘雁关在笼子,吓得呱呱的叫,像是在应和他的话一样。银铃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还是聋了!我说了不嫁!何大哥的腿是救我断掉的,鹭泽之战也是他拖着残废的双腿,不分日夜在后面统筹调度支持我。如今他受了风寒高烧不起,我做不到那你般无情无义!他好不起来,我不会嫁人的!”“只你一人有情有义?我何曾说过不管他?为了治他的腿,我将我师父千里迢迢的请来。不吝钱财,用的最好的药治他!是他自己不愿好起来,他在以此要挟你!”啪!银铃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陆清河脸上,“你闭嘴,我不许你那样说他!陆清河,带着你的东西走!何大哥一日好不起来,我一日不嫁!他一辈子好不起来,我就一辈子不嫁伺候他!”“好,这是你说的!”“对!”她不想再同扯些徒劳没用的废话,跑了出去,又被来人堵在月门下。“在干什么!大吵大闹,何玉需要静养,怕他死不了是不是!一点点小事都拎不清出,闹得满天下都知道了,光彩得很吗!”时安带着童子来到,不论对错,将二人一起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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