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方心中慌乱。
丫头咋会找到自己的钥匙。
她暗道不好,如果让众人看到木匣子,那么她就得分一半家产给张钰青。
海上风险大,出去了常有可能回不来,这个家的男主人张中平,每次去远海捕鱼,总怕有个三长两短,早早就备上了一份遗书。
而赵秀方一直把遗书保存在木匣子里,担心男人死后,自己被村里的无赖抢占屋子,所以一直没把遗书烧掉。
此时,赵秀方万分后悔,不想把吃进去的遗产吐出来分一半给张钰青。
她只需等张钰青嫁出去,完全可以霸占全部的东西啊!
赵秀方急眼:“赵虎,赵大满,你们是死了……没看到你妈受欺负,赶紧帮忙,你妹子要抢我的钱。”
这一骂,惊动傻眼的两儿子 ,赵大满拖着伤腿上前:“杨老二,亏你还是百货商店的主任,你再拦我,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告你私闯民宅!”
“你告!”杨帆冷笑,靠近他一点,低声说:“只要不拍被我报复,随便去告!”
这边的赵虎,用脑袋撞杨一,可人家杨一当过兵,下盘稳,纹丝不动,赵虎愣是没把人给撞开,脑瓜子生疼的,抬头气哭:“妈,我脑壳痛呜呜呜……”
一直被提溜着,被人举在半空中,赵秀方呼吸困难,她也要哭,是真哭!
几个五大三粗的表哥罩着张钰青,还有一个满脸凶相的张华泉在背后撑腰,张钰青无所顾忌。
翻出张中平的木匣子,打开,看到了父亲留下的那张发黄的纸,字迹清晰工整,上面有一个红红的拇指手印。
又是激动,又是伤感,张钰青的手在发颤,泪缓缓染上了双睫。
乡亲们伸直脖子,一个个变成长颈鹿,心急难耐,等着张钰青把遗书的内容念出来。
第4章
别看赵秀方的儿子都要娶媳妇,可赵秀方实际年龄也才三十九岁而已。
常年养尊处优,比一般海上干活的农村妇女,要年轻得多。
瞧见张钰青找到遗书,赵秀方喉头发紧:“臭丫头,不准念出来!”
可张钰青没有听,扭头看向乡亲们:“我父亲说,家产一分为二,我和赵秀方一人一半,他有个存折,去年家里盖了房子,还剩下一千三百块,钱存在了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如果……”
见她停顿下来,刘婶子着急地问:“如果啥,你快说呀!”
张钰青看一眼赵秀方:“我父亲还说,万一哪天,赵秀方想独吞家产,不分给我一星半点,那么这个家的钱和房子,全归我,并且,我父亲还在村长那里留了一封信,如果我们为钱的事吵架,村长就会把信拿出来!”
村长老婆言秀红点点头:“咱们村一直以来的习俗,这事我知道,那信还在村委会的抽屉里锁着。”
赵秀方眼前一阵发黑,二婚嫁过来,她嫌弃海边上风大,太阳大,又不喜欢和泥腿子打交道,所以从不出去窜门子,每天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她竟不知道村委会还有张中平那死鬼的信。
不行,必须要撒个谎:“钰青啊,我……我没说不分你钱,我不过是想等你结婚,再和你说钱的事……”
杨华泉看过去,那颗光头在阳光下刺眼睛:“哟,承认拿了钰青她爸的存折?”
猝不及防被拆穿事实,赵秀方只能装傻,不好意思地笑:“我老了,记不住太多事。”
这边说着,杨帆终于把她放下来,双脚安稳落地,赵秀方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从自己的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农村信用社的存折。
如今的人,穿的是又宽又肥大的劳动裤,喜欢在裤上缝制一个大口袋,用来装钱,再用一个曲别针给夹上!
冷不丁的,赵秀方感觉眼前闪过一个人,口袋里的另外一个存折,也被张钰青掏出来。
赵秀方呼吸微颤,尖锐地问:“你想干什么,那是我的……”
话没说完,就在张钰青举着存折的怒视下闭嘴。
这可咋整,臭丫头已经看到了存折,赵秀方懊恼的低头,自己怎么就不能等到大家全部离开,再把老头子的存折拿出来。
都怪自己太着急,怕乡亲们将自己定性为独吞财产的人,到时候一毛都得不到,一时间大脑发昏,什么都顾不得了。
张钰青大声道:“你刚才说,我的存折你没拿,那这是啥?”
“我……”看看众人,赵秀方既羞恼,又害怕。
村长老婆怒斥:“赵秀方,你拿了钰青爸的存折,还偷钰青的存折,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妇女主任看不下去:“我们必须对你进行思想教育,你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杨华泉上前:“既然严重,那就没资格再住在这里,按照遗书来说,必须把她赶出去!”
赵大满比母亲还着急:“凭什么赶我母亲走,我母亲和张中平是夫妻,按照那啥子法律,她有权力分家产!”
乡亲们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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