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天下,正逢乱世,大大小小、分分合合的世俗国家,最多时有几十,最少却也有七八。一个新建的王朝达到鼎盛,又在混战征伐中快速地衰亡覆灭,前后存国不过几十载,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已近千年。
千年之中,因诸国纷争,社会动荡不安,阶层尚未固化,就被打乱重来。古文明重见光彩,生产力突飞猛进,处处都充满机遇。此大背景下,各国都在比拼发展、招贤纳士,欲争霸主之位。
而武宗,便是这天下间一股超脱于诸国,为其侍奉拉拢、各自依仗的重要势力。
严格来说,武宗不是一个正式称呼。它是世俗王朝对我们的统称。此世曾有过非常繁荣的上古文明,一些世家和组织因缘际会掌控了这些上古遗产,并在几个世纪中不断地分裂联合、吞并分化,逐渐衍化形成了现今的武宗五脉。
武宗五脉,分别是:
纵横堡,居于西方秘谷,以铸造各种兵器利刃为长,这些兵器利刃,既包括死物,也代指活人;
长醉阁,盘踞东方平原,医天下百病,擅诡谲毒术,更有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星河宫,位于极寒北地,观天上星宿,窥一丝天机,行占卜预言之能;
无羁楼,立于百国之央,楼众遍布三教九流,贩天下情报信息;
九星城,隐于南海之岛,研排兵布阵之法,掌玄妙机关之术。
不论世俗王权如何变迁,近千年来,武宗一直屹立不倒,且逐步壮大。因力量相差过大,诸国王君纷纷奉上土地金钱,求其庇护和支持。寻常百姓向往武宗中人的百年之寿和不老容颜,帝王诸侯求取屠龙术、帝王道和神兵利器,用以逐鹿中原。对世俗社会来说,武宗高高在上、神秘窥测,是不可企及的仙境之所。
他们错了。
这里更肮脏。普通家国尚有律法规章,但在武宗之中,唯有力量二字。枉我身为一堡之主,曾经竟天真的以为这里还有点正义公理,所以才输得那般彻底。那句“可笑”,名至实归。
当初说那句话的人,此刻正立于我身侧,笑吟吟地观我反应。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三层小楼的二楼。脚下的一楼我已参观完毕,那里有男有女,皆不着寸缕,于众目睽睽之下行男女之事。
他们互相抚慰、舔舐、插入、抽出,姿势各种、道具繁多,个个皆神情坦然,愉悦享受。
玉寒生说,他们之中,有的是姐弟,有的是兄妹,还有母子及父女,一小半是长醉阁出生的仆从,一小半是诸国进献的名门子弟,还有一些是附近城镇以身换药的普通人。在几月之前,他们都遵人伦守纲常,而此刻,他们抛去礼义廉耻,化身原始野兽,沦落为欲望的奴隶。
淫声浪语不绝入耳,我只扫了几眼,便步上二楼。
不同于一楼敞开的门窗,二楼光线昏暗、门扉紧闭,内里布置得宛如牢房,角落燃着火盆,四处可见尖锐冰冷的刑具。一些武者光裸着身子正在受刑。
他们一溜排开,身体力行地展示着那些性刑具的使用方法。从鞭笞背臀的长鞭,到撕扯乳头和下体的勾钳,从撑开嘴巴和后穴的苦刑梨,到布满粗大阳具和尖刺的木驴椅。这些本应残酷难忍、使人哀嚎嘶鸣的刑罚,落在那些男性武者身上,他们居然都发出和一楼同样的舒爽呻吟。
空气的不流通让这里充满鲜血的腥味、烧焦的糊味和发霉的臭味。那些白花花的肉体剥除了遮蔽,袒露直白得让人恶心。我忍不住皱眉,完全无法理解玉寒生为什么会认为这些东西是我“无法错过”的?
“顾堡主稍安勿躁,一二楼都只是些开胃小菜。”
玉寒生看出我的不耐,将我引上了三楼,一向疏离冷淡的声音竟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这里的东西,想必会对你的胃口。”
我都不知道我的胃口是什么,他却说得这般笃定,我倒真有点好奇了。
许是我眼里流露出的疑惑愉悦了他,玉寒生微微一笑,竟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纵横堡所铸兵器,诸国千金难求。玉某不才,统领长醉阁多年,也曾尝试过这锻刀之术。当然,品质自不能和纵横堡的相比。但几经积累,也有一二得意之作。”
他长身玉立,含笑而谈,衣袂翻飞,仿若天人。有些美丽的光华源于内里的腐烂,正如盛开于腐尸上的花,远观美艳,近闻腐臭,让人作呕。
“十年前,长醉阁铸出过一把刀。这把刀的选材、锻造、出炉,恕玉某直言,当时天下无刀可争其锋。”
“诸国王侯听闻风声,奔袭千里入阁求刀。有人允我十座富庶城池,有人以奇珍异宝换取,有人拿出上古医药典籍……”
“‘啸影’。”
不待他说完,我说出了这把刀的名字。
玉寒生停住了,定定地看着我:“顾堡主那会还是舞勺之年吧,这种旧事居然还能记得?”
“纵横堡不会错过任何一把好刀。”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玉寒生,他朝我微微颔首,一展长臂,指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