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难道还打算以多对少吗?”法依则啐了一口,道。
她自怀中掏出个哨子、猛的一吹,哨声穿透力极强,显然是某种呼唤同伴的暗号。
边仲抱拳,立在中间、问道:“我这位兄弟不善言辞,不知何处惹了姑娘?我替他向姑娘赔罪如何?”
那回回女人冷哼一声,却不搭话。
“法依则…”管双鹭与枫丹对视一眼。
枫丹低声道:“平顶山的流民说,回回人中为首的女子就叫法依则。”
这时候窑内行走的人虽不多,可座台附近仍有些散客,他们打斗声不小,二楼更有人探头来看。
只听有声音调笑道:“要我说着实是这小郎君有错,怎么人家姑娘点哪个娘子你便跟着点,人家换了人你又跟着换,实在无理。”
“非也非也,若不是那姑娘把小郎君当成小倌摸了几把,小郎君怎会和她杠起来?”有声音反驳道。
“赔罪?”法依则咬牙切齿,“跪下喊声‘奶奶,我错了’,我或可饶了他!”
许慎握紧了长棍,场面一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哎呀哎呀…实在是招待不周。”却是个姿容平平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团扇轻摇着吩咐侍女、小厮拉开自己的客人。
妇女左右两侧各有一男一女,男的约摸四五十岁年纪,女的不过桃李年华。
枫丹低低道:“姑娘…”
管双鹭点头,提裙下楼。
“这些毛丫头有什么趣,奶奶不若去看看新来的小倌。”妇女使了个眼色。
她身侧的男人上前,凑近法依则、低低说了几句话。
那女的也袅袅过去,抬臂去抱许慎。
场子缓缓散开,边仲与许慎一边下,那回回女人从另一边也冷着脸、跟男人走开。
须弥座台上管弦之声再响起时,管双鹭将将行至边仲身侧。
“原都是误会,这样罢,”妇女满脸堆笑,道,“郎君今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全当我们胜霜窑给郎君赔罪,如何?”
管双鹭笑道:“秋雁姐姐一定会让郎君开怀的,郎君莫恼了。”
她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倒在边仲怀里。
许慎这才注意到她,目光触及,愣怔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继续冷脸,道:“什么秋雁,怕是哪里寻来随便打发我的罢?”
“哎呦,爷您这是哪的话。”妇女连连道,更用眼神催促秋雁,“秋雁性子最柔,爷打骂都使得,只随意处置罢。”
秋雁更靠近许慎些,简直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
边仲扶住忽献殷勤的管双鹭,低头吻她时,听她低声道「带我们走」
“随意?”边仲转头,朝那妇女开口。
“随意!”妇女笑得破有深意。
“不是说你宅子里弄了新物件?”边仲朝许慎道,“既然在这扫了兴,不如带出去玩玩。”
许慎面色缓和,点头道:“那她与她,都带走。”
他所指二人——秋雁与管双鹭。
妇女踌躇片刻,才应道:“成!”
“她就是「夏至」。”边仲道。
“谁?”管双鹭迷蒙间从榻上撑起半个身子去看,眨了几次眼、才想起那是边仲侍从之一的名字。
夏至圆圆脸,看起来年轻尚轻,身后也背着个长匣子,看形制、与「谷雨」的十分相似。
管双鹭对那东西无甚好感,只作视而不见,朝着边仲急急问道:“秋雁在哪?可有关于李双的蛛丝马迹?”
“她人就在外间院中,小生早替姊姊问出李娘子下落。”边仲答道。
“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动身!”管双鹭欲翻身下榻,只觉头晕目眩。
“枫丹已启程去寻了。”边仲扶住她,将她按回榻上。
“何时去的?路程如何?是否会有危险?”管双鹭愈急。
边仲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姊姊莫慌,只在城外不远。”
管双鹭额角凝了汗,顺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
边仲见她和缓,转而去寻擦汗的帕子。
“用了刑?”她问。
“自然。”边仲点头。
她这几日实在累极了。
马车晃晃悠悠,更是舒适到直接让她睡了过去。
许宅陈设如何?地处何处?
她一概不知。
深吸一口气,管双鹭欲言又止,最终只面露不忍、阖上了眼。
“什么时辰了?”她很快又睁眼问道。
边仲已将帕子浸湿,又拧了半干,凑近、递给她道:“申时末。”
管双鹭本想抬手去接,却无力的垂下。
边仲贴心上前,细细为她擦拭脸颊,道:“吃些东西?灶上一直煨着汤,煮些粥来喝也可。”
“我想去看秋雁。”管双鹭晃了几下,仍是未能起身。
边仲一把抱起她:“步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