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
后山洞穴之内,赫丹与聂书延前脚刚一离开,便有两道身影进入洞中,一前一后走到那“白骨祭台”之下。
当先一人容貌俊秀,剑眉星目,却阴沉着一张脸,焦虑、担忧与怒气交织。步伐凌厉急促,衣角猎猎生风,大开大合的行走姿势中流露出飒爽英气。
他穿的是清河弟子特有的云纹白袍,衣领处绣着银灰色竹叶,表明其天门峰弟子的身份。那竹叶共有五枚,则说明此人在真传弟子当中地位较高。
落在后面的那位却身着九峰峰主才有的银丝玄袍,脚步不紧不慢,十分从容。他长身玉立,气度出尘,五官本已十分出挑,被那满头如雪发丝一衬,更是显得肌肤有如玉石,容貌异常清冷。
前面那年轻人在祭台下停住了脚步,看见这副令人作呕的血腥人祭场面,脸色越发难看。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用神识在周围扫荡了一圈,发现山洞内外并无任何活人的气息,便一言不发地捏紧了腰间的剑柄,转身朝着洞外走去。
忽然,一道平和,沉稳,清悦如风敲碎玉、泉石相激,而又不含半分感情的声音在空旷山洞中响起。
“回来。”
玄袍白发的青年只是淡淡出声,也不见如何疾言厉色,却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便要听从信服的气度。
那年轻人尽管满脸怒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却仍是下意识服从了命令。不情不愿地走到青年身边,以孩童向大人讨要某物的口吻喊道:“舅舅……”
青年神色冷淡地纠正了他的称呼:“我说过,在外面要喊师叔。”
“师叔。”年轻人垂下头,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双拳却暗暗地握紧了,压抑着怒气质问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么?他是虞师叔的师兄,也是你的师兄。难道只因为他走了以后你便能当上天门峰主,就再也不顾念昔日同门之情了么?”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些话来,白发青年古井无波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之色,却很快恢复如常,淡声解释道:“我在用推衍之术测算他的方位。”
年轻人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误解了对方,正有些歉疚,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青年略带嘲讽之意地冷斥道:“我不担心他?所以你在这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能找到他了?”
年轻人连忙低声下气软语道歉,唯唯诺诺不敢称是。心想,果然还是我那外冷内热的毒舌舅舅……啊不,师叔。
和那双多情眸不同,男人下半张脸轮廓较为方正,在三分俊美之外,更添了十分的英挺。唇色浅淡,唇形偏薄,尤其抿直成一线时,下颌骨的弧线也会变得格外锋利,给人以冷漠薄情之感。
当他低头看向某个人,眼里却不含任何笑意,也毫无动情之兆时,温和便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沉静也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端肃。仿佛热切的亲近、带有情色意味的挑逗、甚至是一切温软缠绵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因此,在他面前,尽管赫丹总是腰肢酥软得恨不得融化在他身上,又饥渴难耐得恨不能饮他的血。却仍要费尽心思,装模作样地维持一分庄重。不是怕他轻贱自己,而是怕自己轻贱了他。
只有此刻,看清他瞳眸里跳动的情欲之色与温存笑意,以及更多难以自抑的,如涓涓细流般流淌的情意。赫丹才敢猛地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双臂如蟒蛇缠上猎物般紧紧绞缚,抱得贴骨贴肉再无空隙,然后对着那日思夜想了千万遍的,薄而淡的,柔软微凉的唇瓣,用力得近乎凶狠地吻上去。他本想循序渐进,从浅而深地品尝,奈何已经被重重欲火烧得失去理智神魂动摇,难以控制力道,只是绵软地嘬吸舔吻,竟然也将对方的唇肉嗑出了一丝小裂痕。
裂口立刻渗出了血珠,不太痛,甚至有点酥麻的痒,带着灼人的热,聂书延只是在眨眼的间隙里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双方的唇舌仍黏在一起,嵌得紧密而深,不死不休地吮吻,酣畅淋漓地吞咽彼此的唾液,嘴里灌满了浓郁的腥甜之气。
这点血腥的味道搅动了青年脑海内某根极其敏感的神经,赫丹如梦初醒,气喘吁吁地放开了他。指尖轻柔地抹过那伤口里渗出的血珠,声音清脆,盈甜而软醉,带点埋怨地问:“怎么不咬我啊?”
面对这无理的,情人撒娇般的质问,聂书延的回应是单臂钳住对方柔腻得不堪一握的腰,将他略微提起,以双腿叉开的姿势坐到自己腿上。然后由他作为主导给了对方一个绵密而深长的吻。
赫丹听话地任由他破开唇齿防线,长驱直入,缠绵而霸道地勾着自己的舌尖吮吸缠绕。舌面贴紧相互摩擦,挤出种种形状,敏感点被一遍遍舔舐刮蹭,竟然有种抽插般的诡异爽感。青年被吻得迷醉而酥软,双颊晕满春潮,窝在男人怀里像小猫似的发出嗯嗯啊啊地呻吟,整个人都泄去了力气,没有骨头似的直往下滑。
分开时,唇角还黏着一根拉长的晶莹发亮的银线。聂书延等他缓了缓,笑问:“尝出是什么味道了?”
赫丹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理直气壮回答道:“什么味道也没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