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忽感情怯,在不知所措中下意识看向广陵王,她晏然自若地对杨修颔首,暗含鼓励之意。
即使是在杨修梦中,她也还是如此沉着冷静,令人感到安定。
“……成吧,本公子也不是不能与你成婚。广陵王,你帮我拿酒来。”杨修x1x1鼻子,决定顺着这梦做下去了。
“德祖如今t弱,浅尝表示心意即可,余下的便由我代德祖饮下罢。”广陵王以指尖蘸取酒ye点在杨修小小唇上,便将两杯卺酒一饮而尽了。
“你!”杨修口中沁入一丝清酿的甘甜与木制苦涩,还有广陵王的t热余温,心中有些羞恼。
怎能如此简单便过了这道同甘共苦的礼节?还有,一口一个德祖的,什么时候准她这样叫了……
好在广陵王没有独自走完所有程序,她将杨修放在自己肩头,合卺对杯用红绳系定之后,还记得举高交由他打了个结。
合卺礼成,最后只余叩拜父母便算广陵王正式嫁入了杨氏。广陵王将杨修轻置在跪垫上,与他一同在司仪指引下恭顺低头。广陵王的父母位空置着,杨修知她是幼失怙恃,难免亲情淡薄,便忍不住在叩拜时悄悄瞥她。广陵王弯折的脖颈纤细、背脊单薄,似孑然,好在她面容恬淡,作态并不违心,看着是真心愿意拜在杨氏二老膝下。
袁夫人在梦中似乎还有些疯疯癫癫的,虚虚受了广陵王的礼便忙不迭起身将她扶起,一口一个好孩子地帮忙抚顺了她的衣褶,夸奖她俊俏可ai,招人喜欢得紧,日后陪在自己身旁必定和和美美。
合该如此,杨修心里发软地想,若是袁夫人真的还在世,必然也会待广陵王如同己出。
而杨彪也俯身将杨修举起了,宽厚有力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自家稚儿置于眼前。杨修这才发现向来老成持重的杨太尉眼里竟然也有泪意,然后他便听到杨父说:“见得吾儿成家立业,吾心甚慰啊。”
“是啊,娘也等德祖这一天好久了,今日真是高兴坏了。”袁夫人牵着广陵王凑近过来,接过杨父手中杨修,素手仔细理过他的小巧衣冠,又郑重呈到广陵王面前去了。
杨修像个玻璃偶一样被小心传来传去,这场景看着实在滑稽可ai,除了杨修自己觉得奇怪却无一人提出异议。广陵王双手合拢,将重新回到手中的杨修捧在心口,对杨彪与袁夫人认真许诺道:“德祖贵为杨氏掌上明珠,今日交于我放在心上,我必珍之、重之、ai之,尽全力护他生命无虞、平安喜乐。”
此番话听得杨修面红耳赤,他不顾仪态地拽住广陵王垂下的鬓发,急道:“你你你……谁教你这么抢话的!ga0反了吧,本公子哪里需要你这小小广陵王庇护了!该是我杨修保你荣华富贵、一生顺遂才对!”
见得小两口能如此亲密互ai,二老不禁眉开眼笑:“好好好,都好!”
“哈哈哈,孩子都长大了!”杨彪抚须,“拜堂礼已结束,也必不拘着你们二人了,大喜日子自去玩耍吧。”
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去掉这许多繁文缛节,得了在婚宴自由行动的机会了。杨修与广陵王对视一笑,还真就默契行礼告退,一同往堂外逃跑了。
席间路过往来宾客,皆是对二人举杯祝贺,无不赞叹他们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一对。
杨修被夸得得意洋洋,心情大好:“走,我带你在杨府好好转转,免得住进来迷路受饿,我这幅样子可不好寻你了。”杨修也没想多的,既来之则安之,他觉得现在也挺好。家人团聚,宾主尽欢,知己相携,引为伴侣,这何尝不是一个美梦呢。
“德祖时刻与我待在一起不就好了?”
“哼,看本公子心情吧。”
杨修没用多久就适应了现在的身t,美滋滋坐在广陵王肩上,趾高气昂地指挥她迈步、转向,好一个持弱行凶的娇纵模样。他支开了左右侍从,独与广陵王二人走过熟悉的廊亭与花园。没到一处都忍不住对她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如何犯了错在廊下罚站,如何与杨父在亭中对弈,又与袁夫人在园里折花。广陵王听得开怀,如常与他嬉闹拌嘴,取笑他如今成家了要还是淘气犯事可就多了一个丢脸的见证人。
杨修被打趣也并无恼意,反正广陵王早已见过他更为落魄狼狈的样子。而且这杨府处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早就是他的安心归处了。
今后这府里还会有广陵王呢。
杨修想到此只觉高兴,便悄悄附在她耳边说:“所以说啊,广陵王,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广陵王笑意加深,应道:“好。”
行至杨修寝室,广陵王推门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极尽奢侈,杨府最顶级的用具估计砸在这屋里头了,金玉珠宝随意镶嵌,波斯地毯从门口铺设至床前,名画作屏、降真熏衣,贝阙珠g0ng不过如此。
乡下来的广陵王惨遭震慑,她说杨修是掌上明珠还真一点没错。
杨修骄傲道:“如何?本公子的品味不错吧,你可仔细瞧瞧,觉得还需要添置些什么尽管说。”
“确实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