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说那广陵王是个nv子啊!”杨修的小厮一边为他研磨,一边神秘兮兮道。
杨修每半个月都会ch0u出一日处理杨父托付的产业事务,查账、分红,调整经营方向,他做这事早已驾轻就熟却也感枯燥乏味,便习惯分半只耳朵听听下人收集来的各地趣闻。
然而,今日下人所说这事却不如何有趣了。
杨修闻言脸se一变,笔尖端正的隶字晕开一团墨迹,他皱眉道:“荒谬,广陵王一向威猛过人,何来此等谣言?”
小厮迟疑:“长安方向那边已经传遍了……”
杨修气笑了,停了笔道:“董卓那边来的消息你也敢信?”
“这,小的是看公子与广陵王志趣相投,若她是nv子,许是能与公子成一桩美事……”小厮试图解释。
杨修怒而拍桌,直接打断了他:“谁给你的胆子敢编排到主子和客人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在杨家做下去了!”
小厮这才琢磨出自家公子的不喜来,当即吓得跪倒在地:“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杨修烦闷,不想再看小厮,挥挥手让他退下了:“下去吧,抹了你本月赏钱当长长记x……若是再让我在弘农听见类似风声,就不只是罚钱,而是得小心你的舌头了!”
“是!”小厮心中叫苦不迭,连忙行礼告退了。他明白公子这不仅是要他管好自己的嘴,还得费功夫去封锁谣言了。
杨修独留在书房中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胡乱踱步。虽然他刚才坚决否定了广陵王的nv子身份,信誓旦旦为广陵王作保,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疑窦越变越深。
董卓先前诬陷广陵王弑君不成,而今又散布广陵王是nv子的消息,不知有何居心。杨修为此担心之余,回想起与广陵王相处时的种种,却逐渐品出了端倪。广陵王身形高挑但骨骼极为纤细,面容生得白皙,脖颈也光滑没有突起,还不止一次在他面前作nv子装扮,这许多细节背后的答案早已昭然若揭……可是,若广陵王真是nv子,就显得他蠢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境界啊,他可不止一次调侃过广陵王乔装nv子模样怪异,还曾在做密探任务时同广陵王合衣宿在一处!
杨修扶额,有些无地自容。他既想要马上同广陵王求证此事,又困在不知如何自处的尴尬中,这等秘密心思恐怕连孔明也不好说与商讨了……
心直口快的杨修公子也难得有了茶饭不思、踌躇至夜的时刻。最终,他对自己借口说今日本就忙于账务核算,将此事搁置了一晚。他却没料到纷杂的思绪被带入了梦中,纠缠成好一场荒唐大梦。
若是问这梦如何荒唐?简言之,便是杨修与广陵王办成了小厮口中那等“美事”。
翌日,杨修几乎是惊醒的,他浑身汗涔涔的,单薄的寝衣变得黏腻不堪。
“该si的……”杨修骗不了自己,他的心已大乱了。
“吉时到,行合卺礼——”
杨修一睁眼便听得司仪庄严肃穆的唱词,所见是满堂崇饰、宾朋满座,而他身着上玄下纁,正被一人捧在手心。
捧?
杨修惊诧抬头,突然发现周身万物巨硕无b,自己竟只有袖珍大小。杨修再仔细去看捧着他的一双手,纤细白皙,一眼便知是个年轻贵nv。这nv子同他穿一样绣纹的纯衣纁袡,头盖珠玉玳瑁,似与他配成了一套婚仪之服,可她的面容竟是广陵王!
丽nv盛饰,晔如春华。
杨修总算懂蔡中郎笔下所着新嫁娘该是何等盛容yan饰。华面玉粲,韡若鞭蓉,一眼便能将他看呆了去。
“德祖,为何盯着我发楞不语?该饮合卺酒了。”广陵王巧笑嫣然,凑近掌中杨修窃窃私语。
杨修差点儿被她芳香滚热的口息吹倒,慌慌张张道:“广陵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又穿成这样?”
广陵王无辜:“我与你大婚之日,就该如此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公子变得这样小要怎么成婚?与你的关系……也还没到这一步!”杨修跳脚,却丝毫没察觉自己默认了广陵王的nv子身份有何不妥。
“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请进门的,难道你要悔婚不成?先说好,那万两h金与二十仓粮的聘礼我是绝不会退还的。”广陵王一如既往狡黠,指尖翻转颠儿得杨修跌坐她手上,不等杨修骂开,推着他高高的发冠又将他的头转了过去。
广陵王继续道:“再说了,这里是梦,到底何来不可?”她示意杨修看向堂中主座,在那龙虎位对坐的正是杨彪与袁夫人。
原来如此。
看到眼热含笑的袁夫人,杨修终于悟了,他是在自己点不醒的梦中。
杨修喉头不禁梗塞:“娘……”
“怎么了德祖,为何还不喝酒呀,小竹都捧好一会儿了。”袁夫人的表情鲜活生动,眼睛亮晶晶的在他们二人间打转,似有期待又有些小小担心。
侍奉在一旁的小竹适时举高了盘中的两瓣匏瓜,声音活泼嘹亮:“公子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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