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如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周时晏紧捏着拳,醉意之中保持着几分清醒。好在,如家是他名下的地盘。他能让人先去查,江祁安被带去了哪个房间。伍震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他想用奢华与过多的房间阻碍周时晏的脚步,却忽略了他不是只在国外发展。陵川才是他的根。车程压缩在了十分钟以内,从打电话叫酒店人员调监控查信息,等得到结果时,黑色的车辆也正好到达如家门口。助手不知道周时晏为何出来就这般慌乱,和平时里从容冷静,矜贵自持的周时晏相差甚远。他停下车恍惚的瞬间,周时晏已经推开车门,踉跄的跑了出去。几次他都怕他摔倒,紧跟着要去扶他,却追不上周时晏的脚步。如家整栋楼的中央空调冷得人发颤,触及冰冷的大理石墙面,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掌心蔓延。周时晏另一只手紧握着从前台拿到的房卡,能打开如家的任意一间房,卡锋利的边缘刺进肉里,有血迹渗出,他恍若未察。慢一分一秒,江祁安出了事,都是他的过错,他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醉意之中,他来不及确认房号,开了这层楼几扇相似门,惹得房间里人的不满,紧跟其后的人为周时晏善后,过道外充斥着谩骂声、慌乱的脚步声。经理快步跑到周时晏身边,焦急的引着他向前,“周总,409还在前面。”江祁安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房间里,纪沉还在,但俩人都清醒的很。纪沉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江小姐,这次我可是被你牵扯进来的,不答应我之前的条件可太不地道了。”江祁安手指搭上门把,她脑袋还有药力作用下的一点疼,“知道了,这次谢谢你。”她猜到伍震会对她下手,所以那些被他专门推到眼前的饭菜她几乎没碰,喝的酒也只是抿了小口,随后装样子吐了出去。以前在酒桌上太多次,这种手段她早已炉火纯青。伍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要顺着下去,时间会告诉她一切答案。门把先要摁下去时,门先一步从外面刷卡,机械的电子音传出,随后是咔哒一声。江祁安及时往后退了点,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周时晏时,她被他此时的模样惊得愣在原地。还未发出什么声音,周时晏泛红的眼睛生出一抹亮光,随后拉着她就离开。经理往门内敲了敲,看见了纪沉这般的老熟人后歉意的躬了下身,心思百转千回然后关上了门。让他吃到一手且热乎的瓜了。原来他们这个清贵上司,是来捉奸的。方才里面他看的清楚,地上还有江小姐来时穿的衣服。他老板头顶好绿。又当江小姐的接锅侠,又是婚后这档子事,啧啧,贵圈真乱。这纪沉可还是纪临澈的哥哥啊!
经理还在门口浮想联翩,下一刻房门打开,纪沉拎着江祁安的西装外套走了出来,他背后有纪家,哪怕没纪临澈那么大的势力,人见了依然是恭恭敬敬的。更别说这位为他们酒店贡献了不少销售额。“去把这套衣服洗了留着,到时候给江祁安送过去。另外,查一查来开这间房的人,越快越好,你们酒店或许有内鬼也未可知。”伍震能这么深入陵川,又能安排这么多人做这些事,必然是在陵川有他的势力。最好是找出来连根拔起,他不想也跟着被人监视,到时候所有关于他的谋划被人知道,那就是给人的把柄。及时止损,否则,在纪临澈手下,他们再无翻身可能。纪沉神情认真不像说假话,又想起刚才周时晏的模样,经理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脑子里乱想的东西瞬间消失殆尽,隐约窥见了其中的厉害。这样的情形,也不一定是抓奸,还可能是——陷害。还是在那位自己的地盘上,一段过往浮现,经理颤抖的接过纪沉手里的衣服,浑身僵硬,“我这就去。”--手心被周时晏攥得很紧,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直达顶楼的电梯里,江祁安细看着周时晏此刻的模样,耳垂红的滴血,脸上也是不自然的绯色发丝凌乱,雪松香里混杂着浓重的酒气。伍震是怎么想的?拿她来威胁周时晏吗?中间有太多未知,她已经跟纪沉对了所知的信息,接下来加上周时晏的,伍震想要的目的就会水落石出。可她之前试着叫了周时晏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应该是又醉得没反应了。唯一有的回答是掌心的力道,越攥越紧,温热中江祁安感受到了一丝疼意,还有点点湿润,像是周时晏掌心紧张而出的汗。这般稳重的人也会失态至此。电梯门打开,江祁安被攥着往熟悉的顶楼过道里走。很神奇,上一次她到这儿来还是来求周时晏跟她合作结婚,那时候他看向她的那双眸子令人心生畏惧,谨小慎微。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江祁安唤回思绪,轻拧眉,怀疑的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炽白的光线下,那抹溢出到边缘的鲜红格外引人注目。江祁安手心像是被烫着了,意识到她所感受到的湿腻不是汗,而是血。周时晏已经停下脚步开了门,江祁安想挣开他的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却被猛地环进了房间。房门被嘭的一声关上,视线短暂的陷入黑暗,房间中淡淡的檀香和周时晏身上的酒味与雪松香混合,交杂成另一种醉人的味道。还有那点浅淡的血腥味,像是在诱人犯罪。环在腰间的手臂有力灼烫,江祁安挣扎着想去开灯,下一刻,略微粗重的呼吸压了下来,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压在她的唇上,掠夺走她口中的话语跟呼吸。“呜呜?”江祁安身子后仰,极力想要推开他,却压根推不动分毫。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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