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酒楼,在路金上去放行李的间隙,周时晏松开了江祁安的手,克制的拉开距离。“抱歉,刚才的事有些唐突,事出紧急,我只能先牵了你的手。”按照原先的约定,江祁安只是挽着周时晏就行,但没想到后面岑婉她们会找上来。手心乍然一空,江祁安跟着收回手后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她最后尴尬的将两只手叠放在一起,抬眸看向周时晏,“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江祁安记得她小时候还被周时晏抱过呢,前些天周时晏也公主抱她了,相比之下,牵手也不是什么太亲密的举动。可江祁安这会儿就因为牵了手而不自然。江祁安想要缓解自己的不自在,抬手指了指另一边,“要不我们先去喝杯咖啡坐会儿?”如约酒店就是之前江祁安婚礼订的那家,这里一楼有专门的等候区,免费供应各色茶水,品级不比外面专做茶水的店差。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酒店单反玻璃的设计,让里面的人可以一览城市繁华的街景,光线也能毫不吝啬的洒进来。周时晏跟江祁安今日都是黑色系的穿搭,格外般配,服务生识趣的先走到江祁安身边递上单子。“我要一杯拿铁就行。”江祁安不算是这里的常客,考虑到周时晏刚回国,她将单子递了过去,“我不太知道这里,你看看你喝什么?”光落在周时晏眼里,中和了他眸色中的黑,成了泛着琥珀般的棕色,越发温润柔和,“我老样子,祁门红茶。”江祁安微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的茶,“哪个祁?”细碎的眸光落在江祁安身上,周时晏弯着唇,深深看着江祁安,含着浅淡笑意,“你名字里的第二字。”“这么巧吗?”江祁安垂眸,有意错开两人交汇的视线。江祁安觉得自己真有些喜欢跟林望舒一样胡思乱想,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总会觉得周时晏像是在勾着她。可周时晏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平日里都是平易近人的,严肃起来时才骇人得紧。周时晏笑意深了些,他见好就收,“我朋友去年查出了癌症,已经晚期了。”“你朋友?路金?”江祁安被吸引了注意,想到刚才在他们面前阳光健谈的男人,多少觉得不可能。“嗯。”周时晏轻点了下头,眸光复杂,“医生说,他不剩几年了。当初我刚出国时,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路金,他帮助过我很多,一路创业到现在,他做科研,我攻金融。”周时晏声音放的轻,在回忆中惋惜,“上次答应同你结婚其实也有他的因素,他说,想在最后几年看我成家。因为到我们这个年纪,感情的事便很少再有年轻时的悸动,成家实在有些困难。”周时晏掀起眼皮,目光诚挚的落在江祁安身上,“虽然我们是协议,我还是很希望你可以帮帮我。当然,这是我的请求,你有拒绝的权利,不会太麻烦,你的帮忙只是锦上添花。”
江祁安看着周时晏,说不上来话。该怎么形容她这一刻的感受,她在看着周时晏平静诉说出这番话时,心脏竟泛着奇异的酸涩感。她记得,周时晏是19岁出的国,将近十年的友谊,早该是挚友的存在,奋斗拼搏,到最后终于做出一番事业,却要接受朋友的离世。她看不透周时晏心底怎么想,但她知道他该是难过的。就如同当初十八岁的少年,公司破产,父亲跳楼,母亲也追随着离开,他却能在被爷爷带回江家来给她辅导功课时,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一丝悲伤。他不知道十八岁的周时晏会多难过,江祁安知道失去的感觉,那会儿还不记事的她都哭的撕心裂肺。更何况是那时候已经长大了周时晏。她都不敢想,这么多年,周时晏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外打拼会多艰难。倾覆的情感同幼时的记忆一起,在她二十一岁的末端,无比清醒又对未来充满抱负时击中她的眉心。她同情,甚至心疼周时晏。江祁安抿唇,她自己遭受过孤立无援的处境,她不想让别人再体会。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正常,桃花眸里印着窗外的微光,回答轻松,“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考虑清楚了?”周时晏挑眉,认真的看着江祁安,为她摆出现实,耐心分析,“我们可能需要在他面前表现恩爱,让他相信我们不是随便在一起。类似方才牵手的举动,待会儿可能还会,不过你可以放心,他月底就会离开。”“我没问题。”江祁安认真思考过,到目前为止,她跟周时晏亲过、抱过、牵过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有意外的成分,但江祁安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甚至隐隐有几分期待。周时晏控制着自己因为高兴、险些发颤的嗓音,故作平静回应江祁安,“嗯,好。”“还有,谢谢。”除了诱拐小姑娘时用了点心计,可路金的事,都是真的。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一直都很善良。路金确实是个很健谈的人,在后面江祁安表现得熟络了些,也同她搭起了话。在出发去餐馆的一段车程里,江祁安听了不少关于周时晏在国外的一些事。还有很多,周时晏那些,看似古板,但极具个人特色的特征。比如,路金说他,哪怕是在国外也坚决不沾一口咖啡,喝的都是国产茶。有周时晏的生活作息,每天晚上到十一点都会准时睡觉,雷打不变。也说了他刚去国外那会儿他吃不惯外国菜,后来硬是逼得他自学做饭,到现在做得一手好菜。顺便提了嘴,在国外,周时晏有不少人追求,但他性格太冷淡,是个工作狂,冷脸下来吓走了不少爱慕者。聊到最后,路金的话题才落在江祁安身上,“对了嫂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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