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一溜烟跑了过来“公子、公子”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太过激动,他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总兵,总兵大人遣人来了”谢拾讶然抬头“段帅遣人来做什么”这似乎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罢某种预感令他的心跳微微加速。直到喧哗的人群被分作两半,而一位身形清瘦、扮相颇为仙风道骨的文士在数名气势彪悍的亲兵拱卫中一路来到谢拾面前。肃杀之气令喧嚣的人群静默下来。“足下可是泊阳来的谢举人”中年文士说话的口吻很是客气,透着几分亲近,显然不是来找麻烦的。谢拾并非不知礼之人,自是起身一揖“若是没有第二个泊阳来的谢举人,那就是在下了。”他应对从容,言语间隐有自我打趣之意。李允泉愈发对这位此前只闻其名的少年高看一眼,便也笑盈盈地回道“泊阳来的谢举人或许还有第二个,十来岁的湖广解元、挺身而出守城的义士却只有一个。今日看来,果然是不负盛名”“谢某哪里谈得上盛名”守城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谢拾隐隐猜到对方为何而来了,不免生出受宠若惊之感。他自认并没有做什么,依旧是原先在赵横面前的说辞,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守城之事,仰赖军民一心,将士用命。谢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功成亦不在我。况且守城者众,在下不过其中一粟而已”李允泉目光似不经意在四周扫了一圈,道“谢举人过谦了。闽人有保家之责,谢举人却无守土之义大帅知晓义举大为激赏,又听闻谢举人擅射,遗憾未能上阵杀贼,言道少年英雄,当以宝弓相赠”说话间,他示意随行的亲兵呈上一副托盘,揭开盖在上面的红布,一柄乌黑的宝弓出现在谢拾面前,弓身如同一轮弯月。它静静躺着,便散发出如山一般的厚重。谢拾一眼就喜欢上了。本想推拒不受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谢拾几乎是毫不犹豫收下了这份礼物“大帅厚爱,谢某恭敬不如从命。”客栈中,一双双目光都落在被谢拾收起的宝弓上。这只是一张弓吗这是镇守重兵段朝宗明晃晃的看重或许朝堂上的高官有资格不将段朝宗放在眼中,可福州府本地,这位镇守重兵份量着实不轻。哪怕是瞧不上武夫的清高读书人,真正面对段朝宗时,都只能恭恭敬敬。“石头,取纸笔来。”既然收了礼物,自该礼尚往来。更何况谢拾对段朝宗这等保家卫国的人物本就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勉强。“段大帅二十年来如一日守卫海疆,庇佑闽地百姓,功莫大焉。亲眼目睹班师盛况,在下心有所感,聊以一诗回赠。”白纸铺好,谢拾提起笔,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日剿倭大胜,官兵回城时的景象。耳边是百姓山呼万胜的声音,眼前是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目模糊的将军。谢拾不曾看见他的容貌,只看见他一身染血的征袍。回忆结束,谢拾笔走龙蛇。“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闽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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