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我……”阮棠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而后看向上座上的楚穆。而上方的那个男人,此刻看着她的眸子阴恻恻的,让她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故意忽略他眼中的冷意,垂下眸子,又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而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不言而喻了。阮老夫人急忙开口:“殿下,还请您成全,让老身带这孙女回家。”楚穆不答,目光依旧落在阮棠的身上。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阮棠如坐针毡,这种感觉就仿若被那阎王盯上,下一刻,便要将她丢入十八层地狱,可怖之极。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面上保持镇定,而后柔声对阮老夫人说道:“祖母,您误会了,殿下并没有不让我走,其实我在王府,殿下并不知晓,若不是我刚好今日在这边当值,看到了祖母,一时情难自禁,跑了出来,还望殿下恕罪……”阮棠边说着,眼角也偷偷地瞄了一眼楚穆。她有些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谎言戳穿。要是他们那种关系被眼前的这个老太知晓,只怕她即便出了王府,回了靖安侯府,亦可能会被秘密处死。但她只能赌。赌楚穆不会愿意把他们的这段关系公之于众。而阮老夫人在此刻也适时地看了一眼她的身上的衣衫和装扮。确实是丫鬟的打扮。王府的一个丫鬟,宁王不知晓亦是正常的。也难怪他刚才一直说阮棠不在王府,想必是真的不知道。心中的一些疑虑消散不少。而阮棠继续说着:“我隐瞒身份在王府当差,实属不应当,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折损殿下的威名,是以,孙女思前想后,决定跟祖母回去,不能再给殿下添麻烦了。”阮老夫人拉着阮棠的手,轻轻拍了拍,“真是好孩子。”而后转头看向楚穆,“殿下,老身这孙女不懂事,没规没矩,在贵府叨扰多时,还望殿下恕罪,让老身带她回去,好好教导,择日老身再带她上门给殿下赔罪。”楚穆冷哼一声,道:“老夫人,你家这个孙女还真是与众不同,好好的靖安侯府小姐不做,来本王这王府当‘下人’,莫不是居心叵测?”一句‘居心叵测’,将阮老太吓了一身汗。她连忙出声解释:“怎会?这丫头就是倔强了些,几年前和她父亲吵了一架便赌气离家出走了,一走就是几年,来王府,想来也是误打误撞罢了,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居心,还望殿下明察。”若是楚穆真的给阮棠扣上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可是会连累靖安侯府的。还好,她解释后,楚穆笑了笑,“本王就是开个玩笑,老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这‘下人’不归本王管,她要走,还需本王的管家过来一趟,看看她的卖身契签的几年,也好合计,把这账给平了,想必老夫人也知,本王向来清廉,府上的每一笔支出都是要清清楚楚的,免得小人拿此做文章。”楚穆说的头头是道,但却让阮棠心下不由一颤。哪来的卖身契?这狗男人怕是又在憋什么坏招了。而且他清廉吗?怕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很快,南风被叫了进来。“你说说,阮小姐签的卖身契是几年?你又是以多少钱和她买下这卖身契的?”南风再次一脸懵逼。他家殿下怎么每次演戏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声呢?好歹给他点时间排排戏呀。每次这样突击,他都要疯了。不过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知道,他家殿下是舍不得阮姑娘的。
那么这卖身契年限越长,买来的价格越贵,才越合他家主子的心意。想明白了,南风也就松了一口气。而后摆出一副管家的模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阮小姐是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我是以三千两的价格买下她的身契的。”说着南风微微昂着下巴,看向楚穆,一副‘殿下你看我棒吗?快夸夸我’。果然,楚穆没有像上次一样给他摆脸色,唇角处还噙着一抹笑。而这边阮棠瞪着南风的眼神,都恨不得给他凿出一个洞来了。原来,扯淡,有人比她还精进!一看就是有其主必有其狗!但她又不敢反驳,扯谎是她先开始的。“既如此,那只能劳烦老夫人和管家平下账,再把您孙女带走吧!”阮老夫人一听,不淡定了。三千两,于一个侯府来说,确实也不算得什么,但对于一个外干中空的靖安侯府来说,那便是巨款了。这些年,各处庄子和商铺都不赚钱,府里的进项都在缩减,但支出又一样少不得,每年还要给宫里那位递不少打点,现在的靖安侯府早已经不复当年。哪里还拿的出三千两的闲钱来?楚穆将阮老夫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靖安侯府,现在不过是个空壳子。现任靖安侯,无作为,就一个吃祖辈阴德的,能有多少进项?他就不信,这阮老夫人愿意拿出这么些钱来给她赎身。果然,阮老夫人脸上很快便露出了为难之色,也没再出声接话了。而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叶青妤拉了拉叶淮川,而后小声地对他说:“哥哥,你有钱吗?”之前她和阮棠说过要给她赎身,但阮棠却告知她,她并没有签卖身契。如今也不知,怎地就有了这卖身契?不管怎样,叶青妤也算看出来了,宁王好似是故意在为难阮棠,亦或是为难靖安侯府或者是他们一行人。但为什么?她暂时还猜不透。最让她费解的是,如果是买进府里当下人,身契怎会如此高?没等她想明白,叶淮川便冲她摇摇头。他们每月例钱也才二两,叶淮川现在虽有官职在身,每月俸禄亦有些,但他官职不高,那俸禄少之又少,别说三千两,三百两都拿不出来。叶青妤更甚,她一个闺阁女子,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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