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哭得情真意切。若阮棠不知道原主的身世,看到阮老夫人的此般行径,肯定是要忍不住狠狠地感动一番的。可偏偏她在前不久才承接了原主的记忆。这个阮老夫人,也就是她的祖母,看似慈祥,爱护后辈,实则,在她的心里,利益才是至上的。若是有人威胁到她的利益,威胁到靖安侯府,她必定是除之而后快。即便是她的亲人,亦没有情分可讲。而她今天来这宁王府寻她回去,不过也是生怕她在这里惹出什么祸事,连累了靖安侯府。可楚穆却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有半刻松动。“本王已言明,老夫人要寻的孙女并不在本王府中。”楚穆的话音落下,一旁的叶青妤终于也忍不住,开口道:“那昨日我们分明听到殿下府里的侍卫唤阿棠的名字,还说她出事了……”昨日她回去后,细细想了下,确定自己在宁王府里听到那个侍卫叫的名字,确实是阮棠,她没有听错。而且从楚穆的表情里,分明他也是认识阮棠的。就是不知为何,他偏不承认,还说阮棠不在他府中。又继续说道:“难道殿下要说是我们听错了吗?”楚穆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但那笑却未达眼底。“哦?叶小姐说的侍卫是哪个?不如本王让他出来和叶小姐说道说道?看是叶小姐的耳朵不好使了,亦或是我那侍卫的舌头打结了?让叶小姐误会这么大。”叶青妤哑言。他府里的侍卫她哪里认得?再说,即便认得,他的人自然是站在他的那边,和他一样说鬼话。但是她又忍不住嘀咕:“阿棠肯定是在这里……”“叶小姐,凡事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就说本王扣着靖安侯府的千金不放,这是欲加之罪,本王有嘴亦难辩啊!”“我……”叶青妤顿时涨红了脸。除了昨天听到他侍卫说的那句话之外,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阮棠在这王府里。可她就是直觉阮棠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她和宁王发生了什么事,让宁王扣着她不放。阮老夫人看楚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出声替叶青妤解围,“殿下莫生气,青妤她也是担心阿棠,无意冒犯殿下。”楚穆轻笑,“怎会?本王向来不和女子计较长短。”听到这里,躲在内室里的阮棠忍住在心里‘嘁’了一声,不跟女子计较长短?还真是张口就来!难道她不是女子?他对她做的那些事,难道是不计较长短?若真不计较,为何此刻又不愿放她?此般行径,她更加不耻了。而这边,阮老夫人见楚穆自始至终都未松口承认阮棠在这里,心下不免也生出疑虑。若不是沈千祎出面告知她此事,她亦是不相信阮棠还会在人世,而且还进了宁王府。但不止沈千祎,后面连叶青妤也是这般说,她才不得不相信。阮棠真的尚在人世。只是她若真的在宁王府,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在那里,她都是要把人带回靖安侯府的。若是下人,倒是好说。若是她没眼力见去勾引宁王,她定是不会轻饶的。但她没想到,来了这里,宁王却怎么都不承认阮棠在这里。
她也不免松动了。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在,若是她强硬在这里蛮缠下去,只怕会惹怒了楚穆。惹怒楚穆,于她,于靖安侯府,无一好处。而且,再过半月,太皇太后要办寿宴,届时她会借着寿宴给她儿子,也就是楚穆定下王妃人选。而她的长欢是要成为那王妃的,她不可在这里因为那个阮棠,而坏整个靖安侯府的大事。就在阮老夫人想要和楚穆提出告辞的时候,阮棠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在里面,一直都在观察着各人。也看得出来,阮老夫人是要打退堂鼓,不打算因为她得罪楚穆。但她怎么能允许,到手的自由,就这样飞走呢?虽然靖安侯府亦不是她想去的地方,但是总比在楚穆的眼皮子底下要好得多。是以,她决定先出了这个宁王府再说。“祖母,阿棠不孝。”阮棠从内室出来,便快步走到阮老夫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前,直接抱住她的大腿,痛哭出声。一切来的太快,阮老夫人被阮棠这么一抱,差点没站稳,栽倒在地上。还好她手里拿着鸠杖,是以才稳住了身形。她睨着抱着自己脚的女子,一时之间也不敢相信她是不是阮棠?不过很快,阮棠便抬起头,露出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五年不见,阮棠脸上已经褪去了稚气,那容姿越发娇媚了。阮老夫人怔愣了一下,才堪堪回神,而后弯下腰身,把地上的人儿给扶了起来。两人顿时抱在一起痛哭。这一幕,直接把叶青妤看红了眼。也让楚穆看黑了脸。但只有阮棠和阮老夫人自己清楚,他们各自都是在演戏。表面上哭得有多情真意切,心里对对方就有多鄙夷。良久后,哭声才渐渐歇下。而阮老夫人也假模假式地上下打量阮棠,“听说前阵子你受伤了,可有好些?”“我好多了,祖母。”阮棠os:奥斯卡,你欠我和阮老太一座小金人。“好了便好,好了便好。”阮老夫人一脸动容,好似真心心疼眼前这个孙女。而后又抬手轻抚着阮棠的背脊,柔声道:“祖母听说你受伤,心都急死了,这些年你在外面也不知回家来,吃了好多苦吧?”“祖母,我……不苦,这些年我私自离家,自知无颜再见您和爹爹……”说着阮棠掩面,低声啜泣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配上她刚病愈有些单薄的身子,如那被秋风打旋的落叶,竟让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意。楚穆是,沈千祎竟也是。唯一不同的是,楚穆眼中除了怜惜,还翻滚着怒火。他竟不知这个女人,戏这般好。不管是现在,亦或是刚才在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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