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还剩三四丈,陈姊姊方才发觉她,叫了一声“雪念……”,便闭口不言,眼神若即若离。宁雪念正欲问个详情,陈姊姊却继续拔腿就跑。待她跑远,消失在村庄密林中,小路上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袭来。但见一位年轻公子骑马赶来,只见他衣着月白长袍,身材伟岸,面如黑炭,手执一把红缨枪,枪尖还沾有一抹血印,他肯定就是追踪陈姊姊的坏蛋。在他身后不远处,跟来一前一后两名大汉,满脸横肉,一副生人打扮。怪不得陈姊姊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是你们三个混蛋!好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良家妇女!宁雪念的小宇宙即刻爆发,抄起佩剑,跳到小路中央。一名大汉远远叫道:“臭丫头!赶紧给老子滚开!”领头的年轻公子向那大汉瞥了瞥,那大汉挠挠头闭嘴。被宁雪念这么当头一拦,那年轻公子急忙勒马。宁雪念直直盯着他,怒道:“哼!一群泼皮无赖,你们休想为非作歹!”听到主人的声音,二胖跑出院子,窜到她附近的一根树桩上,竖起尾巴,直视前方,一个跳跃,蹦到马头,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向那公子。被这么突然的一袭,那公子本能反应,迅速捂住眼睛。他只顾前面忽略后面,跳到他头上的二胖,乘机来个团团转。眨眼之间,他前额的头发已经变成麻花。他腾出双手,准备低头反攻。二胖轻巧一抓,扯开他的发冠,顺着一束长发溜到地面,弓背炸毛,竖起尾巴,守在宁雪念脚边,做好了二次进攻的准备。几乎被二胖惊险而英勇的举动震惊了,宁雪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年轻公子扯住缰绳,理了理头发,按了按脸庞,反倒没有怎么在意二胖这只突如其来的猫。一侧是荠菜地,另一侧是池塘,小路本来不宽,被宁雪念一人一猫这么一拦,而且看她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还透着敌意,那公子匆匆扫了她一眼,当即调转马头,直奔荠菜地而过。两名大汉随后跟上。三匹马踏过,绿意盎然的荠菜地,顿时留下一趟狼藉。等宁雪念反应过来,那三人头也不回,早已奔远。如果不叫人帮忙,只怕陈姊姊肯定凶多吉少。行啊,你们别得意,我去喊师父,你们这些混蛋统统跑不了!宁雪念跑到村南,叫上正在和邻居唠嗑的师父。师父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走,阿念,抄家伙!”村子几十口人家,在她的一声号召下,纷纷抄起铁锹、杀猪刀,不大一会儿就搜索完毕,可是没有发现陈氏和那三个坏蛋的踪迹,众乡亲纷纷各回各家,各忙各事。师父垂头丧气,又回到邻居那里拉起家常。宁雪念转念一想,哼,现在找不着你们,到时候让你们自己送上门。抓到陈姊姊,你们不还得经过这条路返回?本姑娘就来个守株待兔,看好了!她拿了那把佩剑,跑到院门口,练完一会儿功夫,搬个小板凳坐下,后背倚靠着门前的一棵柳树。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二胖也玩耍得差不多了,她只好摘了一片柳叶,变着法吹曲解闷。吹着吹着,靠起树干,打起了盹。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名年轻男子打马路过。二胖瞥到他,立刻弹起身子,竖着尾巴,跃跃欲扑。他没有理会这只猫,看到已经睡着的宁雪念,他犹豫片刻,跃下马背,系住缰绳,放置兵器,移步上前,款款说道:“在下乔松,打扰姑娘了,请教姑娘一事……”见她没什么反应,乔松于是提高音量:“姑娘,姑娘……”朦朦胧胧中,宁雪念慢慢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之人,正是不久前的年轻公子,坐骑拴在另一棵柳树上,武器靠在树杈,不见那俩凶猛大汉,而且他的声音饱含嘶哑,好像是染了风寒,真是天赐良机啊!
闻出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女人香味,更加坚定了“他欺负陈姊姊”这一判断。宁雪念于是心生一计,缓缓起身,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找我么?有什么事吗?”乔松扫了一眼二胖,先试探性地说:“我……我没有恶意。”见宁雪念表情无异,又说:“在下公务在身,冒昧打扰姑娘了。巳时左右,在下路过此地,捉拿狼族细作,但是被贼人逃了。此人为一名女子,年纪比姑娘稍大,身穿浅绿色衣裳,请问姑娘,有没有见过此人行踪?”“见过的见过的!院子里还有她的脚印呢,你过来看看就知道啦!”“如此多谢!”宁雪念前面带路,侧着身子,眼光一直不离乔松,乔松跟着走进院子。“喏,脚印就在那棵枣树边上。”宁雪念指了指,乔松走了过去。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宁雪念当即反锁院门,拔出佩剑,笑了笑说:“大坏蛋,今天你跑不了啦!陈姊姊呢?你把她抓到哪去了?”乔松一脸诧异,拱手问道:“姑娘,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事?何以遭到如此对待?”虽是吃惊,他的声音却依旧嘶哑。明明着凉了还不规矩点,真是大坏特坏!宁雪念轻轻笑了笑,挽起袖子:“哎呦,厚着脸皮不承认是吧?陈姊姊一个人孤苦无依,你们做男人的,不可怜也就罢了,居然还欺负人家!你们这些渣男欺负我们女人,我就是看不惯!大坏蛋,上来领教领教吧!”说着,便向他举剑刺去。乔松侧身躲闪,宁雪念一击不中,又紧紧逼来。“我明明没有欺负谁啊,姑娘你误会我了!”“谁误会了?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你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你?”身为女儿家,尽管先天力量弱于男儿,宁雪念依然咄咄逼人,一把长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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