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迅速,下半身裹着浴巾,头发和上半身还沾着水汽,晃去客厅接了两杯水,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再哼着小曲回到卧室。
“你要寻找它,请西出阳关。伴着那骆驼刺啊,扎根那戈壁滩。摇着那驼铃,吹着那鹰笛,敲醒了黄沙漫卷,灰蒙蒙的天……”
卧室里,靳晏没再和领带较劲,他端坐在床头,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见张原恺端水进来,他眼皮一抖,勉强压下心里喷薄欲出的不安,以一种和缓镇定且有商有量的语气说道,“张原恺,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可以解释……”
玻璃杯被放到床头矮柜上,接下来未出口的话被埋在炽热的喉舌和啧啧水声里,逐渐演变成剧烈的喘息。
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张原恺对靳晏有瘾,靳晏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声呼吸、每一瞬间的表情对于他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时隔许久,他再贴上这块谅滑的皮肤、咬上这起伏的呼吸,就如同沙漠里降下的甘霖,寒冬里掌心生起的火,让他痴迷发疯,也甘之如饴。
他叼着那两片红肉,反复嘬吮啃咬,又低下头用嘴唇用下巴大力摩擦靳晏的下巴与侧脸,没清理干净的胡茬和干热柔软的嘴唇让靳晏忍不住想躲、想痉挛、想发抖,然而他无处可逃。下一步,张原恺伸出舌头,裹住他的耳垂,拼命嘬起来,恨不得把舌头通过耳道伸进他大脑里搅烂搅碎,好让这人浑浑噩噩,再也不敢反抗他。
张原恺心头有火在烧,但是他生生压住了这股躁动,猛火容易把汁水烧干,他要一点一点用文火慢炖把靳晏焖熟,让他好好品味颤抖、恐惧和臣服。
没有人比张原恺更了解靳晏这副身体,这么一套流程下来,靳晏只能湿着眼、张着嘴喘息。张原恺低哼一声,一件一件去扒靳晏身上的衣服,棕色风衣、黑色高领毛衣,深灰色长裤,扒不下来的就咬开撕掉,只留下一件白色t恤。他把t恤下摆撩起来塞进靳晏嘴里,拍拍他的脸吩咐道:“咬紧,你知道掉下来什么下场。”
这话让靳晏头皮一麻,没有反抗也没有呛声,乖顺地咬住衣服下摆,闭上眼不去看伏在身上的人。
很快,被牢牢绑住仍兀自张开合拢的手掌带着几十年前的老木床嘎吱直响,凌晨时分,万籁俱寂,这些声响里还夹杂着强自忍耐却控制不住的呻吟与呜咽。
一夜无话。
靳晏是被水声吵醒的,他生物钟规律且睡眠浅,睁开眼正好撞见从浴室出来的张原恺。靳晏脸色一僵,下意识闭上眼装睡,却听见张原恺传来的低低笑声。张原恺现下的状态就跟刚吃了顿大餐一样,心满意足,连带着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他边倒水边说:“都睡三年就别装了,醒了正好,我们好好来谈谈。”
靳晏睁眼问:“谈什么?”
话一开口,才发觉声音嘶哑异常,喉咙火烧一般。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用手撑起上半身,起身想要拿床头的水喝。动身的一瞬间,神色凭空愣住,咬牙喘了两口气,才勉强伸出手。
张原恺看他一眼,拉来一旁的椅子坐下,用手将杯口一盖,不让他碰,嘴里笑道:“是该渴了,又哭又叫了半夜。”
靳晏对他这些浑话已经免疫了大半,嘴里干得厉害,他执着于喝水,费力去掰张原恺生铁般的手。张原恺手不松,嘴也不饶人,商量道:“想喝水也可以,但得换一种方式。”
话音一落,他仰头灌下一口水,掐着靳晏的下巴就要往里灌,靳晏下意识挣扎推搡,被他通通镇压下去。靳晏又用舌尖往外顶,张原恺被他不识情趣的姿态惹出几分火气,直接掰开下颚灌进去。这一口水连咳带呛,估计只喝了十分之三,剩下全顺着下巴脖子向四周淌去。
张原恺黑着脸啧声,“何必呢,非要大早上跟我犟。”嘴上这么说着,手却轻拍着靳晏因咳嗽蜷起的后背。
靳晏惊天动地地咳了三四来分钟,张原恺一开始还有点惊慌失措,后来就看破似的压着眉眼只顺毛不说话。靳晏回头,咳得两眼通红,气若游丝,语不成句道:“我,洗澡……”
“那可不行”,张原恺断然拒绝。他知道靳晏喜净,平时在家里一天洗两次澡,每次干完事必须洗澡,不洗睡不着。他就是故意折腾靳晏,看他难受皱眉不舒服,自己心里才能好受些,胸前那团怒火才能勉强不炸开。
他把靳晏身上汗湿的t恤换下,准备套上一件新的,他这人嘴贱,边套边说,“你看这水流的,从上湿到下,还是宝贝水多,都不用洗澡了。”
靳晏本来就因为口渴、起床气加身上难受憋了一肚子火,听闻这话,立马摸着床头的水杯向他砸去。
张原恺能躲开,但他没躲,脸色跟要下雨似的乌云密布,咒骂道:“真是给你惯的”。起身双膝跪上床,手上开始动作,试图捉住靳晏两只手绑在一起。
“你就该老老实实尝尝第一次来这里的滋味。”
“别……”抗拒的嗓音还未吐出就被囫囵吞下,有那么一秒,靳晏全身紧绷得好似一根欲断的弦,而张原恺还要在这弦上磋磨些骨肉碎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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