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脸颊、眼角连带着鬓角的短发和深红的耳垂,全湿漉漉地泛着光。张原恺巡视领土般一寸寸看过去,几乎是心神荡漾般挑起刀锋似的眉,嘴角提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要是敢擦,我就浇点别的上去。”
靳晏喉头狠狠滑动了一下,逃避似的垂下双眼,不去看他。张原恺知道,他这是服软了,畅快地松开手,一手搭回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黑色大g横冲直撞般飞快奔向夜色深处。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夜晚一点,目的地终于到了。这是一栋b城三环的老小区,守门的大爷昏昏欲睡,眯着眼开了闸门,黑色大g丝滑驶入。
半响,从车上下来两位年轻人,一个看着温温和和却冷着脸,另一个人高马大一脸匪气,俩眼珠子极亮,跟烧了两团鬼火似的。大爷困得要命,管他东与西、南与北,趴那睡了个混天暗地。
一下车,张原恺就攥住靳晏的手,把他往小区楼里拖,靳晏的手本就疼得使不上力气,即使他再不肯,也被张原恺连拖带拽地拖到房门口。
张原恺一手捏着他,一手去兜里掏钥匙,稀里哗啦一阵碎响,一把旧钥匙被摸了出来。张原恺兴奋地手都在抖,秒之后才把钥匙捅了进去。他一边开门一边盯着靳晏,听见“咔哒”一声门响后,友善地提醒道:“靳晏,你最好记得这个房间号。”
全程消极对抗的靳晏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门牌,那一瞬间,他开始疯狂挣脱,拼了命般想往楼道奔去。张原恺没想到他被折腾了一番力气还这么大,拿钥匙的手瞬间松开,回身一把攥住靳晏的肩膀,右腿飞快踢中膝盖,手腿两处使力,用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把人往地上摁,片刻间使出来一套标准的擒拿式。
靳晏被他摁倒在地,还在使劲挣扎,甚至开口欲呼救,张原恺一手锢住他交叠的两只手腕,一手捂住他准备喊叫的嘴。门已经开了,留出一条极窄的黑缝,张原恺用脚尖一勾,大门随之敞开,靳晏被押了进去。
一进屋,张原恺收回钥匙,将门锁死后又信手将钥匙扔到两米多高的鞋柜上方,“啪”一声摁亮满屋的灯。
这是间老房子,至少有三十来年的历史,但好在装修不错,物件挺新,打扫得也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有保洁经常过来维护的那种。
可靳晏看到这一切,竟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以为过了三年,他已经有能力应对这一切,可当他再次踏进这间屋子,看着这丝毫未变的布置,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都被搅得粉碎,灵魂与肉体一齐颤栗起来。
张原恺许久没到这间屋子,四处随意瞄了两眼,倒是十分自在的样子,他的面上甚至带上几分怀念的笑意,只是这点勉强算得上温情的笑意贴在那张堪称凶神恶煞色般的脸上,更显得狰狞恐怖。
“想起来了?三年前,就是在这里……”,张原恺扬起声调,满怀恶意地盯着眼前人,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波动。
靳晏狠掐手心,快速打断他,“别说了,你要做什么?”那一贯淡定平和、沉静如水的嗓音带了丝丝颤抖。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张原恺再次听到这熟悉的雨打芭蕉似的声音,简直就像暗处里的捕蛇人听见蛇尾的响动,危险刺激,血脉喷张。
张原恺的眼珠瞬间泛红,语气里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做什么?当然是做你。咱俩在一起都多久了,偶尔带你回忆一下故事开端,不也挺有意义的,嗯?”
最后一个语气词,是从靳晏耳朵处裹着热气扑出来的,又湿又热,黏腻异常。
靳晏一直被他反扣着手腕,用肩膀撞得他一个趔趄,咬牙道:“我与你之间,也能算故事?也能算在一起?张原恺,别痴人说梦了。”
靳晏清楚地知道怎么用一两句话轻而易举地把眼前人惹怒,他已经很久不逞口舌之快了,或许是恐惧或许是绝望,总之,他恨不得让暴怒的张原恺一枪把他崩了,再不用搭理这些恶心人恶心事。
张原恺脸色一沉,那点逗弄的笑意像沙漠里见光的爬虫散了个干干净净,留下赤裸的暴戾和恨意。
他将人拖回房间掼到床上,没等头晕眼花的靳晏爬起来,从床头暗阁里掏出根领带。靳晏一眼就认出,这还是三年前自己那条,这人是真心变态!
张原恺把靳晏不断后缩的手捉住,拉扯出来绑在床头处。这期间,靳晏一直在挣扎,甚至开始破口大骂,“滚,滚开,张原恺,我……”。
张原恺堵上那张擅长惹人生气的嘴,用舌尖钓出那颤抖的舌,死命吮吸,然后忿忿咬下。靳晏哀叫一声,用另一没绑住的手去推他,这点力气对于张原恺来说跟调情似的,他毫发未伤地全身而退。两张唇舌之间拉出一段带血的长丝,终于,这点缠绵的长丝还是断了,荡回到瓷白的下巴和脖颈处。
张原恺咬了人见了血,情绪缓解了两分,施施然拿着毛巾去浴室冲澡,留下一句,“宝贝儿省点力气,再说,它结不结实,你还不知道?”
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亮起,花洒流出哗哗水声,蒸腾的雾气从玻璃门下溜出来。张原恺冲澡跟野地作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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