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会有事的,要砍头就砍我。”花锦听了他们的话,实在忍不住,她还没来得及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什么?”戚存墨听不明白花锦的话,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终于还是将手搭在她头上轻抚,这是他的孩子,和他流着一样血脉的孩子。“戚前辈为长公主不辞千里寻药,公主若要怪罪于你,陈某这就去见皇上,为前辈讨个公道。”“对,师父,让皇上为我们主持公道。”“你们在说什么?”戚存墨又惊又疑,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和花涟月的事。“公主她虽然是皇亲国戚,可也不能因为师父你治不好她的病就要杀你,这可是□□,让天下的黎民百姓如何信服?”“谁说她要杀我?”她是想要他的命,可不是因为治不好她。戚存墨听到现在才听明白他们在担忧何事,只是他们从何而来这个消息。看到花锦这般忧心自己安危,他更加内疚。“我猜的师父。”若不是生离死别,师父不必用这样的神情看她。“不会的,公主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戚存墨帮花锦擦了眼泪,这种有女儿的感觉真的很奇异,只当他们是徒弟时他身上只有责任,当爹了,有些高兴自豪心酸,他的宝贝被他忽略了那么多年。“前辈要多小心。”陈亦安没说得出的是,他已经搜集了长公主的罪证,皇上就等着一个时机发落,如今公主病重,皇上顾及手足之情,过后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依照长公主的能力,怎能不清楚戚存墨和自己的关系,怕她借着治病缘由定他的罪,这倒是他害了前辈。“老夫与她是旧友,若有事也是老夫欠她的。这几日公主的病情稳定了,再调养几日日后注意便不会复发。”戚存墨看着两个担忧自己的小辈,难得吐露出一点实情。“啊?师父你?”花锦好惊讶,难道和她想的旧友那样,师父和那个公主,她燃起熊熊八卦之火。“都过去了。”戚存墨还是说不出口,他该怎么和花锦说。花涟月最近好了很多,她喜欢在夕阳落在树上时在府中散步。她身后紧紧跟着刘承载,公主的病好转,脸上却不曾有过笑容,以前自己说些奇闻,她还有兴趣应附他一句。现在冷冰冰的离他原来远远,刘承载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因为花锦,这是自己不小心偷听到,话在口边不敢问。“承载,你来我身边多少年了?”“殿下,已经有十二年了。”当年他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公主,那时少年的他就暗自在心中发誓,誓死为公主效劳。“十二年前,她三岁还是四岁了?”花涟月喃喃自语。自从病这么久,她好像多愁善感起来,这么多年坚强的盔甲在得知自己的孩子还在世时开始瓦解。
“殿下,她是?”刘承载看公主神情中是不曾有过的痛苦,她一直都是骄傲的俯视世间,何曾这样更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女儿,她今年十六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认她回来?”花涟月说完自己摇了摇头,认了她回来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可那个孩子不知道,她是自己不要的。当年她还亲手杀过她一次。现在说母女情深,连她自己都不信,寻她回来该如何和她相处。“恭喜殿下,是那日的花锦姑娘吗?”“花锦?他竟然为她们都取名为花,哈哈…”花涟月笑出眼泪,当年说他们死也不会再见,那样绝情的人怎会做这样的事。“日后再说吧。”她一激动又咳了几下,她这病还是生她时落下的。“殿下,我去宣御医。”刘承载已经两天没听到她咳了,她一咳让他六神无主。“不必了。”戚存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那么多药方,喝的泡的,他想要治好她,这么怕她死了。刚一想起他,人就在外面求见。“戚前辈来得正是及时,快让他帮殿下看看。”刘承载急忙让丫鬟请人过来。“承载你先退下。”花涟月知道他为何而来。“你当时有了孩子为何不告诉我?”戚存墨观她气色,没有之前灰败,这才敢质问她。“为何要和你说?说了你会为了这个孩子回来娶我?与我并肩对敌?”花涟月嗤笑,更像是在笑自己。“你与我本来就不是同路人,这孩子怎么来的,也是我自荐枕席,再说当年可不只你一人,你如何断定她是你的女儿?”“你没有。”长公主爱慕者众多,她说的没错,都不用她勾手指头,就会有一堆人排队供她挑选。“你一如以往的狂妄自大,本宫凭什么就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戚存墨别过头深呼吸后继续道:“你对她想怎样?孩子现在还不知道。”“你若不想认她,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吧,如今她身边也有了珍惜她的人,让她就这样快乐的过下去,我仍是她师父。”戚存墨静默等不到花涟月回答,他就知道了她内心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女儿,干脆替她和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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