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没约人吧,收留我一晚呗。”
“老宅闹鬼?你不敢回去?”
“不是。老头子去外地了,明天才回来,徐伯也跟着一起去了,老宅就我一个人,待着没劲。”
说完,他又跟顾旸抱怨,“我都不明白,那个狗屁大师有什么好见的,小时候还咒我活不过二十岁,就是个丧尽天良的老神棍,给他关进局子里都算便宜他。整天在外面神神叨叨,坑蒙拐骗的,老天爷怎么还不收了这种害群之马!”
顾旸一边听他叨叨,一边使了个眼色,让何伟把休息间里那张沈不虞专属的座椅搬出来。
“老爷子信道,弘远大师和他多年交情,人两老头子聚一块说老头子话,你管他呢。”
顾旸也见过这位大师,宝相庄严,一副儒雅做派,根本没有沈不虞说的这么不堪。
座椅搬好,沈不虞坐上去,在顾旸侧手边动筷子吃饭,孜孜不倦地吐槽,好像今天骂不尽兴绝不闭嘴似的。
“妈的,一个臭道士,还起个和尚名,他难道还想佛道双修啊?”
顾旸摆了摆手示意何伟可以出去了,他把办公桌上动辄千万起步的文件随意堆一起推开,给沈不虞吃饭的地方腾得再宽敞一点。
“你积点德吧。一天到晚脏话不离嘴,留学几年,净学了一身臭毛病回来。”
“你少管我。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标识,你这种更年期的老古董啊——算了算了,咱俩有代沟,我说了你也不懂。”
沈不虞和顾旸差了八岁,按俗话“三岁一代沟,六岁一鸿沟”的说法,他俩之间可能能隔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顾旸扬眉冷笑,“呵。好,我更年期,那你这个青春叛逆晚期的今晚别赖着我睡,可不敢把更年期传染给你。”
沈不虞赶忙补救,“别啊哥,你怎么越老越小心眼啊,我就随口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今晚你可千万要收留我,除了你这,我真没地方去了。”
“你那些花花世界呢?三千后宫等着你临幸呢,说得跟要去睡公园了一样。”
“那据说你还有一个团的男模排着队等你翻牌呢,你怎么不约?就一个人夜夜孤枕难眠。”
顾旸抬起手作势要敲他头,“好好说话,别逼我揍你。”
沈不虞轻巧地躲开,冲顾旸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双标。”
他哥就是这样,每次说不过他的时候就拿出哥哥的派头来压他,可恶又讨厌。
顾旸把沈不虞挑到他碗里的胡萝卜又夹回去给他,“多大还挑食?吃了,前几天老爷子还千叮万嘱让你多吃胡萝卜。”
对于老爷子极致宠溺小儿子的种种行为,顾旸虽然诟病颇深,觉得他爸太娇养沈不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活活把小儿子养成了个娇气包。但老爷子说过沈不虞些什么,他也都记在心里。
沈不虞看顾旸“没得商量”的表情,只能哭丧着一张脸,捏着鼻子把胡萝卜夹进嘴里。
妈的,早知道就不买顾旸爱吃的口味了!顾旸都什么奇葩喜好啊?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类爱吃胡萝卜?!他又不打算进化成兔子人!
狗东西狗东西!顾旸狗东西!
为了今晚不被孤零零的丢在老宅,他忍了!
沈不虞将胡萝卜丝生咽下去,舌尖上无数个味蕾都在尖叫着滚开。
草,真的好难吃!跟吃了草一样!
顾旸看着都替沈不虞累,“吃个胡萝卜——你还能吃出上刑的感觉。是不是该夸你天赋异禀。”
沈不虞三两下把午餐吃完,简直食不知味,然后生无可恋地趴倒在桌子上。
顾旸优雅地咽下最后一口饭,觉得沈不虞一天可能得生无可恋八百回。
“干嘛呢这是。”
沈不虞哼哼唧唧:“我死了。别叫我。”
顾旸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喔,那要不要帮你叫辆救护车。”
沈不虞苟延残喘,“哥你对我可真好——记得帮我告诉医生,我是食物中毒致死。”
“个小混账。”顾旸拍拍他的肩,“去休息室里睡,别碍我的地方。”
沈不虞顺手把顾旸的平板抱走,准备躺床上打游戏,早上那关还没过呢。
他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又扭头问他哥,“哥,你不睡啊?”尽管他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一下。
顾旸点了点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要不换你看文件,我去睡觉。”
沈不虞对此爱莫能助,他还是更爱摸鱼多一点,“唉,哥,你节哀吧,能者多劳。”
顾旸向沈不虞丢去一个抱枕,并附赠一句,“滚。”
今天处理事情的效率很高,时常忙得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顾总,难得准点下了个班。
沈不虞瘫在沙发上刚开始打第六局游戏,没到五点,他哥就收拾好东西,斯文败类地走过来踹了他一脚。
“别玩了,走。”
沈不虞两只眼睛还恋恋不舍地黏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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