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说风就是雨,气性比臭氧层空洞都大。
何伟回味着沈不虞最后那句话,看了看自家老板,终于明白过来。
他吞吞吐吐道:“那个,顾总……”
顾旸看他欲言又止,干脆利落地命令:“有话就说。”
“二少回国的前一周,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我,问你八月十三号的行程,让我把给他接机的事加到行程表里去,我看那天下午正好有空,就顺手加了进去。但八月十二晚上,您把重新核对后的行程表发给我时,却划掉了给二少接机,改成去s市分公司查账……”
何伟这么一说,顾旸记起来了。
沈不虞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得知老爷子准备转让股份的消息,临时起意要去s市,见s市分公司的总经理——老爷子的旧心腹,打算在不惊动老爷子的情况下,借他的手查清股份转让的事。
他那时候心里一团乱麻,哪还顾得上什么接机不接机的。
没把沈不虞暗杀在机场就不错了。
现在终于知道了沈不虞跟他置气的前因后果,要是换以前,他早不动声色让何伟去买礼物,把人哄好了。
但昨天收到的那份股份转让同意书,就像一把利刃直插顾旸心口,将他那颗本来也没多少温情的烂心绞得血肉模糊,由这份同意书牵扯出的管理危机更让他心力交瘁。
何伟见自家老板沉默半晌,一脸积郁地冲他摆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作为从顾旸进公司起就给顾旸做助理、亲眼目睹顾家两兄弟数年的情谊变迁、并深谙顾家上一辈的爱恨情仇的优秀董事长特助,何伟从善如流地滚了。
老宅
徐伯推开沈不虞的房门,就见小少爷背对门口,种蘑菇一样把自己围在一圈手办中间,满脸哀怨得能去客串贞子,嘴里还嘀嘀咕咕。
“顾旸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我要杀了他!”
“呜呜呜,老婆啊,大宝贝啊,我舍不得你们,我一个也舍不得啊,呜呜呜……”
他一会儿横眉怒骂,一会儿埋头大哭,变脸变得比唱戏的还丝滑。
徐伯对此见怪不怪,想是大少爷又做了什么惹恼小少爷的事。
沈不虞把第三心爱的六个手办小心翼翼装进盒子里,一边挨个跟他的老婆们告别,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我真的好爱你们……呜呜呜……顾旸狗东西!对我赶尽杀绝,我不想活了——”
他万分不舍地将盒子交给徐伯,郑重其事叮嘱要轻拿轻放小心搬运,一根汗毛都不能给它们磕坏。
徐伯好笑地点头说好,让沈不虞只管放心,顾家的佣人都是仔细人,不会怠慢小少爷的心头好。
沈小少爷与六个老婆挥泪告别,然后把自己团进被窝里,生无可恋去了。
因为花瓶的事,沈不虞被他哥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几天都没再作妖,安安分分过起了迟到早退的上班日子。
他现在名义上是董事长秘书,但知道他身份的,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谁让顾老爷子偏心偏的人尽皆知,公司股东私下都在传,老爷子其实是让小儿子来夺权的。
不过,目前大半个公司掌握在顾旸手里,他的地位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撼动。
所以沈不虞每天唯一干的正事,就是时不时到顾旸面前晃悠,给顾旸添堵。
小少爷读大学都是靠家里捐楼,除了撩骚还会什么?
他天生有一副好皮囊,穿的也人五人六的,倒是把秘书办的年轻女孩们都哄得五迷三道。
何伟整理好顾氏集团这个月的报表,拿给顾旸过目,顺便跟自家老板提了几句沈不虞。
“看起来,二少对新工作挺适应的,他来公司跟逛自家园子一样。”
这也是在意料之内,顾旸七年前刚进公司那会儿,沈不虞就开始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时不时来闹他。十三层这些还算有资历的老人,一大半是老爷子手下的精英骨干,一大半是跟着顾旸打拼的心腹,哪个不认识二少。
“听说他连续六天中午去米亚吃法餐,换了六个女伴,妖娆的清纯的,有本土美人有外国美女,每天都不重样。”何伟调侃道,“今天第七天,不知道二少又会找个怎样的极品。”
出乎意料的是,沈小少爷今儿个改邪归正,拎着打包的双人份法餐,探头探脑来办公室找了顾旸。
沈不虞笑容可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哥,你吃午饭了吗?”
顾旸瞥他一眼,说:“没呢。”
沈不虞闻言,献宝一样把法餐放上顾旸的办公桌,“那正好啊,我买了两份,一起吃吧。”
“你在里面下毒了?打算毒死我?”
“怎么可能,我害谁都不可能害你。”
顾旸丢下笔,冲沈不虞轻点下巴,“说吧,又想求我什么事,卡里没钱了,还是又把谁家儿子揍了。”
沈不虞殷勤地把饭盒给他哥摆好,“我没有!我就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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