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悯行没在床尾久呆,他迈步走向卧室衣帽间,拿了空调毛毯出来,摁灭了吊灯,走到真皮沙发躺下,一丝不苟地用薄毯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在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下,看着昏暗像蒙了一层纱的天花板,缓声开口,“江鱼鱼,不要把我看做一个好人。”
江鱼鱼见他不理会自己的笑径直走开之后,她不在意地收了笑,闭上眼继续平躺着。江悯行的大床又软又柔和,上面还有好闻的木质香,她舒服地像在云朵上假眠。
听到江悯行的话,她睁开眼,察觉到江悯行关了室内大灯,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她翻身坐起来,朝床头那里爬。
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江鱼鱼边爬边道:“江老师,您在我眼中真的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
能在她落魄潦倒之际给她两千万和两部大ip的大好人,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个坏人,那她也会眼瞎心盲,依旧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江悯行没出声。
江鱼鱼爬到了床头,摆好枕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伸出去摸到床头灯,关了灯。
卧室内彻底黑了下来,江鱼鱼侧过了身,把被子边角掖在胸下,正要闭上眼酝酿睡意却见床侧正对着的窗户上映着一道纤瘦身影。
那身影弓着腰驼着背侧着身子耳朵贴在窗户上,一副小心翼翼偷听的模样。
“……”
江鱼鱼无语,怎么还能有偷听被发现后还折返回来再次偷听的啊?
她本想出声喊江悯行,又怕江瑶发现她已经发现了她,停顿片刻,江鱼鱼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垫着脚摸黑走到了江悯行躺着的沙发上。
她蹲下身,不知道江悯行有没有睡着,便伸了手,想在他脸跟前晃一晃,结果刚一伸出去,便被他大手抓住手腕。
“怎么了?”他的声在黑夜里低沉无比。
江鱼鱼见他醒着,干脆用被握住的那只手指了指窗户那边,江悯行的手还抓着她,她一指,江悯行视线很快跟了过去。
她小声道:“江老师,你堂妹又去而复返了!”
“怎么还有人会这么锲而不舍啊!”江鱼鱼腹诽完,问:“江老师现在怎么办?”
江悯行探臂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解了锁屏,打开微信,递到了江鱼鱼跟前,“放给她听。”
江鱼鱼看着微信页面上显示三十分钟的未知音频,她眼睛里涌起一点点好奇,她道:“您耳机在哪里?我先听下有没有开场白什么的,免得露馅。”
黑暗里,她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能感受江悯行还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由一开始的温热变得滚烫,他抬起那只手,给她指方向,“那边柜子第一个抽屉有个蓝牙耳机。”
江鱼鱼“哦”了声,从江悯行掌心里抽走自己的手腕,又惦着脚往柜子那边摸索过去,拿到耳机,她便回了床上。
躺回了柔软熏香过的被窝,江鱼鱼把耳机塞进耳朵,满脸兴奋地伸手点向江悯行朋友发来的三十分钟音频。
五秒,不能再多。
江鱼鱼立即把耳机摘了下来,揉了揉脸后,扯住被子蒙住了脑袋。
啊啊啊——
女生怎么一开始就叫的那么激烈啊!!!
江鱼鱼不敢自己独享了,她把耳机塞进了耳机盒中,把耳机盒丢到床尾,把手机外放的音量调高,江悯行卧室隔音应该还不错,外放声音再高,从窗户那边传出去应该只有若有似无的哼唧声。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鱼鱼再次点向音频,开始了播放。
……
江瑶被江鱼鱼的不知羞耻言语吓到之后,下了楼梯往自己卧室走的路上,越想越又不对,她什么都没听到,就这么轻易回去了?绝对不行!
再者,江鱼鱼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不就是想吓走她吗?她脑袋转过弯来,面色愤然,那个江鱼鱼果然还是有问题。
于是她又折返了回来,打算再偷摸听一听。
惦着脚弓着腰趴在窗户上好一会,她堂哥卧室里都毫无动静,连说话声也没,江瑶以为是房间隔音太好太好,才导致一点声音都传不过来,她便把耳朵毫无缝隙地贴在了窗户上。
下一秒——
此起彼伏的“嗯/啊”声像猫抓似得响在耳边。
房子隔音确实好,江瑶听的并不真切,但那种声音动静比任何一种动静都好辨认,她脸瞬间红到耳朵。
她应激似得从窗户边弹开,人站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耳朵边似乎还有若即若离的“嗯/啊”声,江瑶跺跺脚,对着窗户骂了一句,“不知羞耻!”后,便飞快地下了楼梯。
江鱼鱼一见窗户边没了江瑶的身影时,便迅速按了音频的暂停键,像是一秒都不敢再多听。
响彻整间卧室的叫/床声戛然而止,室内静得可怕。
江鱼鱼觉得室内氛围比刚才古怪很多,空气中好像都是黏腻因子,闷热潮湿,连刚洗完澡的身上好似都浮起一层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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