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摇头客气的拒绝,“也不是非要买,就先不麻烦掌柜的了。
我再看看那一盘子,那只白玉的簪子是玉兰花?”
就算是被拒绝了掌柜的依旧热情,立马就给换了托盘,把沈华柔点名的那盘送到她跟前儿来。
“夫人好眼力,这只是做的白玉兰的花样……”
正说着,外头响起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
“李夫人大驾光临,快请快请。”
“来看看最近有什么新样式。”
年轻妇人的声音十分熟悉,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钱珠儿。
不惯着
这个熟悉的声音贺元凌自然也听出来是谁了,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转瞬他又想起来,钱珠儿现在已经是李夫人的事实。
顿时,他那一颗不安的心又安安稳稳的落实。
就在这时,身边的人突然看过来。
“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或者请她进来一起?”
沈华柔当然是真心实意这么问的,人情世故无非就是这样了,并不是所有事都能非黑即白。
她和钱珠儿早就是深仇大恨,却还要装作要好来粉饰太平。
在那层窗户纸没有揭开之前,他们都还要继续这样下去。
贺元凌被问这个话,稍微一愣之后脑袋就差摇成了拨浪鼓。
“还是别了吧,今天就咱们自己。”
他才不要被人打扰,更何况还是个他不愿意多见的人。
该有的分寸贺元凌还是有的,该保持的距离必须保持。
如果不是有钱鑫,不是之前那些年的情分撑着,贺元凌甚至都不想与钱珠儿再有什么交集。
也不是他把人往坏的地方想,钱珠儿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就是有种想要远离的感觉。
贺元凌始终想不通那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最终他归于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自当与别的女子保持距离。
像婧瑶这种小丫头,是自己家的人,就不用了。
这边沈华柔听他的意思很坚定了,便没有再说要邀请的话。
不见最好,她也不想好好的心情被某些人来打扰。
在他们夫妻说话的时候掌柜的就安安静静的当摆设,现在看他们已经决定了,又立马继续介绍起手里的玉兰花玉簪来。
掌柜的才介绍完,贺元凌看媳妇儿的视线还落在在玉簪上,于是他伸手让掌柜的把玉簪给他。
拿着翻来覆去的打量一番,除了白玉确实无暇,做的花型看着还有点像是真的样子。
其他的,贺元凌也就看不出来了。
“这只簪子什么价?”
一般问价位就是有心看上了,掌柜的笑得眼尾的纹路都加深了几分。
“三爷和夫人喜欢是这只簪子的福气,三爷便给二十两银吧。”
二十两在贺元凌看来真的不多,跟朋友吃顿酒席就得十来两了,何况是给媳妇儿买东西?
“要了。”
什么人会还价,什么人直接就掏银子,掌柜的额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还是知道的。
于是欢欢喜喜的让伙计取礼盒装起来,再看贺三夫人的神色,确定她是还想看别的还是不会再看了。
结果就看到她秀眉轻蹙,可让掌柜的心里发忐忑,莫非是贺三夫人没有看上刚才那支簪子?
或者,是觉得他喊价喊高了。
他确实是喊高了几两,但他是开门做生意的,也不可能以进价出货。
在他的印象里,贺三夫人在娘家的时候就出手大方,并不是会斤斤计较这几两银子的性子。
看来,还是不太喜欢簪子。
“夫人再看看别的?除了白玉兰的样式,还有缠枝牡丹,虽是不能与您头上这支芍药的相提并论,但胜在做工还是精巧,算是各有各的千秋。”
“没看上?那再看看别的。”
贺元凌只让说她看别的,也没说那支不要。
于是,伙计麻溜的装起来放在一边。
其实沈华柔就是没看上,二十两能买个什么品质的白玉簪?
两世为人,上辈子多活的那几年也让她的眼光并这个年纪的自己更高了些,就掌柜的拿出来的这些新货,高货,其实都不能入她的眼。
她蹙眉就是因为贺元凌话说得太快了,都说要了,她也不好再驳了他的意。
不过一想,也就二十两而已,买了就买了。
再看掌柜的手里的这支缠丝牡丹,确实如他说的胜在做工还行,但也仅仅是做工而已。
这回贺元凌不急着说话了,全凭媳妇儿做主。
反正银子在她手里,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免得买了不喜欢的回去也不用,放着积灰就是浪费。
果然,就听到他媳妇儿说,“掌柜的可还有更高的货?”
自己的货全都没能被看上,掌柜的也丝毫都不惊讶,坦然让伙计收拾了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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