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最先出来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只边牧。
它是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面钻出来的,顾倚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时绰的方向躲了躲。可显然,大家伙对这个气味陌生的人很敏感,一双滴流滴流的眼睛就绕着她看。
“小五,过来。”
时绰单膝蹲下,冲边牧伸出手,后者果然吐着舌头、摇着尾巴靠近。
任由他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小五嗷呜一声,很享受的样子。
它的毛发不是常见黑白相间,黑色变成了咖啡色,睿智中也多了分欢脱。
顾倚风眨眨眼:“这是你爷爷养的狗吗?”
时绰点头:“老宅平时除了阿姨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他嫌闷得慌。”
“那为什么叫小五啊?”
“它是前几年才开始养的,而我们家这一辈的孩子就四个。”
咯咯笑了两下,顾倚风也不怕了,还趁机揩了把小五的油:“这么说,它还是你弟弟咯?”
听出来她话里的揶揄,时绰勾唇,刚想说话,不远处传来责备声。
“你也真是的,倚风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倒好,先带人家看狗。”
两人同时抬头,入目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穿了件京式旗袍,头发很讲究地用簪子挽起,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顾倚风认识她,之前在两家特地安排的相亲饭局上见过,她是时绰的母亲苏素。
简单的寒暄后,苏素带他们进去,临门一脚时,又低声道:“对了,你二叔一家今天也来了。”
时绰蹙眉:“他们来做什么?”
苏素叹气:“表面上说是想见见倚风,实际上还不是满肚子坏水。”
“老爷子怎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只要别太过分,他是不爱管你们斗的。”
冷笑一声,时绰不再说话。
因离得不算远,他们的交谈顾倚风也听了个十之八九,一边觉得麻烦,一边又有些激动。
这种豪门旋涡,她在顾家还没经历过呢!
可当进到老宅里面,看清沙发上那人的面孔,她脸色瞬间苍白,手指紧紧攥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对方也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在无声的空气中,视线相撞,又不只有视线相撞。
大片大片的记忆涌上来,顾倚风浑身都在发麻。
耳边传来苏素介绍的声音:“倚风,他是时绰二叔家的大儿子,时泽,就比时绰小一天。”
时泽从沙发上坐起,走近时笑眯眯的:“嫂子好。”
“你好。”干巴巴地敷衍了声,她迅速移开目光,却又阴差阳错落入另一方湖泊。
他们的眼睛有些像,都是凤眼,只是时绰的更漂亮一些。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时绰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不舒服?”
顾倚风打哈哈:“没有,就是没想到你堂弟跟你长得还有点像。”
啊啊啊她早该想到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的气质和半张脸那么相似,人家俩根本就是一家人啊!
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心里的石头压的喘不过气,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出实情。
这要她怎么说,说“你堂弟其实是我前男友吗”!
这段无人发觉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因为人都到齐了,做饭阿姨端着菜走出来摆盘,看到顾倚风座位地的时候还特地问了句:
“顾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她不吃蒜。”
同样的四个字,来自两个方向。
连声线都是差不多的清冽。
倒吸一口气,顾倚风甚至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表情,讪讪道:“对,我不吃蒜。”
别说蒜,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吃这顿饭。
玫瑰夜
时绰朝时泽的方向看过去,眼神幽幽:“你们,认识?”
顾倚风抢在时泽说之前开口:“大学同学!一个社团的,吃过几次饭。”
“哦,是吗。”闻此,时绰冷冷淡淡地笑了声。
是截气音,连是不是真的笑了都令人拿捏不准。
这一顿饭顾倚风吃得心不在焉,连头都没抬几次,就专心致志地吃最近的一两盘菜。
“倚风啊,你外公最近怎么样了?”
抛出问题的人是时老爷子。
她放下筷子,乖巧地答:“外公身体好多了,天天让我爸带他去钓鱼,今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想跟您聚聚了呢。”
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招呼她继续吃,别拘着。
饭后,时绰被老爷子和他父亲喊进了书房,而苏素有别的事先走了,顾倚风一个人待着无聊,跟其他长辈客气了几句就去到小花园,想逗狗玩。
直到她的身影从玄关看不见,时家二叔才不忿道:“老爷子倒是偏心得厉害,什么好的都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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