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陆星衍倒是从善如流,重新叫她:“落落。”
这下轮到司云落心里别扭了。无论是慕星衍还是慕容星衍,都极少唤她落落,只有在情动之时会叫上一两次,过后就死不认账了。
只是他这样叫也无可厚非,她无法反驳,便只是勉强应道:“二哥。”
方既白这才满意,热情地招呼陆星衍。
“二哥,我和落落要去用晚饭,你吃过没有?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按照陆星衍的性格,他有很大概率会拒绝。
司云落正在祈祷他千万不要跟着一起去,就听他和颜悦色地开口了。
“好啊。”他难得露出了微笑,故意瞥了她一眼,“落落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司云落:淦。
司云落(假笑版):“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二哥肯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她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他应该很受用吧!这个超级大bkg!
陆星衍果然笑得很夸张,心情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到了鼎味居的雅间之中,司云落特意点了一堆爆辣的菜肴。
她记得慕星衍口味清淡,小样儿,这还辣不死你!
可是她失算了,在这一世中,陆星衍是土生土长的潭州人,无论吃到多辣的东西,看上去依然相当淡定,只是耳根和脖颈会有些红。
反观她自己,倒是被辣得不轻,眼泪都要到处乱飞,挂在通红的鼻尖上,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方既白见状有些心疼,便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碗里。
“落落,吃鸡腿,这是蒸鸡,不会辣的。”
司云落红着眼眶,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恶狠狠地撕扯着碗中的鸡腿。
可转眼一看,又一只鸡腿空降到了她的碗里,这次却是陆星衍的手笔。
他毫不掩饰面上的揶揄:“既然落落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就多吃个鸡腿好了。”
那样子仿佛在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也懒得装了,用力吸着鼻子,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鸡腿之上。
三人也可算得上其乐融融,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到了回去的路上,方既白便不敢再去牵她的手了,一是因为在陆星衍面前,会有几分尴尬,二来陆星衍强烈要求司云落一视同仁,弟弟可以,哥哥也可以。
到头来就演变成了,司云落一手牵着一个,走在正中间,只觉得生无可恋。
是把她当三岁小孩了吗?!
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她夹在二人中间自桥上走过,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却忽然听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对娘亲说话。
“娘亲,那个姐姐好有福气,可以同时嫁给两位那么帅气的郎君,小花长大也可以吗?”
那被叫作“娘亲”的女子看了她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急匆匆抱着小姑娘走了。
“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说些什么胡话?不许在外面和人学坏。”
司云落当场石化。
那个……现在追上去解释,两位都只是她的好哥哥,有人会信吗?
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忍伤害方既白,只能都怪罪到陆星衍头上。
偏偏这罪魁祸首毫无所觉,不轻不重地将她的手捏在手心把玩,下意识一寸寸捏过她的指节,是他从前经常会有的动作。
司云落还没来得及发火,却有人穿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看服制是别雁楼的人。
陆星衍当即松了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样子,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那人行了礼,禀道:“副楼主,楼主方才突然毒发,已然晕厥,楼内郎中正在全力救治,还请您速归,主持大局!”
陆星衍当即抬腿便走,司云落和方既白紧随其后。
待回到别雁楼,进门之前,方既白仍是担忧:“二哥!”
陆星衍回过身,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担心,有我在呢。”
几人进了乔如默的房间,室内常年缭绕着清苦药香,正是乔如默身上的味道。
而他正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双目紧闭,看上去神色痛苦。
郎中正在一旁诊脉,见陆星衍到了,也只是摇了摇头。
“楼主这毒来势汹汹,先前也只是依靠功力压制,辅以药物,并无他法。为今之计,需要有人帮助楼主压制毒性,将部分毒性转嫁到他人身上。”
可就连司云落都知道,七步引若种下,要想解毒,只能以全身功力作为代价,不然就只能缠绵病榻,随时面对毒发的风险。
但乔如默的毒若是今夜不解,只怕寿元将尽,这一世也就直接失败了。
可这一世的难度看上去比上一世要小得多,司云落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小白,心中仍是不甘。
陆星衍寒着一张脸,扫视在场众人,准备在其中挑选七步引的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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