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极快地转身,再没给过温迟迟一个眼神,走出不过两步,耳侧便传来了张狂的风声,宋也侧过头,便见着付荷濯一张极沉的脸色,手上拎着剑直指他,“你以为你能走得掉?”
只见付荷濯带兵将梅苑层层包围了起来,宋也转头看向温迟迟,“是你在拖延时间吧?”
“是。”温迟迟走下了长廊,夜风拂过她鹅黄色的衣袂,她宛如山间精怪,极能蛊惑人心。
温迟迟看着付荷濯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那便让我做个了断吧。”
付荷濯看着温迟迟,眼底闪过了一丝困惑,但也只是一瞬,他看着宋也胸口的血迹,了然地笑了笑,便将佩剑递到了温迟迟手里。
宋也冷眼看着温迟迟,冷声道:“你当初便该一刀将你捅死。”
“可惜了,你没舍得。”温迟迟拿剑重又抵在了宋也的胸膛上,“你后不后悔,宋也?”
宋也垂下了眼帘,极淡地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厌倦道:“你问我有什么意义?你若要杀我,便少些废话,因为我不保证,我在你动手前,不会掐死你。”
“好。”温迟迟垂下了眼帘,作势将剑往宋也胸膛中刺之时,一股子旁的力气令她手臂一麻,剑便偏移开了。
接着,便是暗夜中便传来了兵器相接,盔甲相撞的铮铮声音。
只见宋铭带了一队人马,不知何时从黑夜中杀了过来,将付荷濯的人马层层围住。重又递给了宋也一把利刃,朗声道:“阿兄,皇宫已经被我带人控制住了。”
而后又看向付荷濯,语气是与宋也往日如出一辙的张狂,“付将军,你要动我阿兄,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付荷濯见着消失已久的宋铭之时,面色遽然巨变,即刻朝后看了过去,见着身后的下属不知何时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带进院子来的数几十个亲信,皆是这样惨无声息的死法,毫无例外,付荷濯当即便有些手软脚软。
沉思片刻,趁众人不备之时径直抽开了利刃,架在了温迟迟的脖子上,看着宋也,“你当真能舍得她?”
宋也不慌不忙地擦拭手上的血迹,低头淡淡地笑了笑,“我还不至于在乎一个冷情冷性的女人,付将军,你若当真恼羞成怒到拿女人泄愤,大可自便,便不必拿她来威胁我了,你觉得我会这般愚昧吗?”
“说起来,若没有她,这一仗也不会打的那么顺利,”宋也道,“你以为,最大的威胁是我,所以你提前将温迟迟囚禁了起来,只要一旦出事后,我便会第一时间保障她的安危,所以你设下了埋伏,等着我来,不是么?“
“你若要执意这般以为,那我便让你这么以为。你想小儿过家家,我可以陪你玩会儿。但跟我耍心思,付荷濯,你配吗?”
付荷濯道:“所以,你在将计就计,其实你最大的谋划是在宋铭身上,难怪两个月前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若我猜的没错,突厥王室在边境挑起都是你一手挑起的,你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罔顾民生之徒!”
“用兵之道在于止戈,倘若不是你付家先前同突厥老可汗暗中来往,走私军火,叛国叛民,又何至于此?”宋铭沉声怒道,“若不快速地解决你们,又要消耗多少民力!”
付荷濯不甘地问宋也:“那你能,自市井流言与娘娘暴毙二事,我便料想到依着你的本事,定然是要出来的,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助你?”
“有那么重要么,”宋也道,“先帝弑兄得来的天下,血统不正,又如何能长久?即便我不喜,也不能看秩序失守,奸人自得啊。”
“我是输了,”付荷濯仰天长长地笑了出来,“宋相,你若是当真不在乎她,那我与她便是玉石俱焚又能怎样?正好我带个人下去相伴。”说着,便骤然逼近温迟迟的脖子。
宋铭神色巨变,正当他吓得魂飞魄散之时,只见那把寒剑骤然离开了温迟迟的脖颈,向宋也刺了过去。
兴许是宋也没有预料到,也兴许是他觉得厌倦了,宋也静静地站在那儿,平静而冷淡地看着寒剑朝他飞过来。
然而下一瞬,一具身着鹅黄色衣裳的柔软身体挡在了他身体前,宋也未曾看得清,便听见女子一声闷哼。
剖心思
郎中给温迟迟检查了左肩上的伤口, 又把了脉,沉吟了一会儿,才给温迟迟开了方子, 罢笔后, 郎中轻轻喟叹道:“万幸的是伤的不深,夫人腹中尚有胎儿,又怎可马虎至此呢?如今这般情形,须得好生将养,万不可马虎大意了。”
宋也僵硬了一瞬,“什么胎儿?”
“公子难不成不知?”郎中愣了一下,见着宋也面上的惊讶的神色不似作伪, 复又给温迟迟把了一遭脉象,点头道, “夫人确有身孕,只身子孱弱,加之殚思竭虑的缘故, 胎儿发育的不那么好, 看这脉象,保守看应当有一两月之大了。”
一两月, 他出事之时便是两个月前了
宋也垂下了眼眸, 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 才抬起眼眸看着郎中, “母亲身子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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