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胳膊慢慢撑了起来,而后靠在阴冷粗糙的墙壁上, 身上很疲乏, 才眨了眨眼睛,潮水般的虚无之感朝她涌过来, 要将她吞噬。
静下来不再动时, 温迟迟这才嗅到了牢中浓重的灰尘气,还散着腐臭味与泔水味, 令温迟迟胃内一阵翻涌, 然而腹内没有东西, 她呕了半天也只是一些酸水而已。
呕了之后, 兴许是腹内更空了, 她便觉得小腹的坠痛感更甚。
温迟迟忍着身上的不好受, 瞧了瞧四方昏暗如长夜的牢房,也只能蜷起膝头,双手环抱着,蜷成小小的一只,将头埋在怀中。
正头晕眼花之际,便觉着一只微凉的手攥上了她的脚踝,将她狠狠地前拽,温迟迟便觉着身上不稳,便一头栽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中。
一阵熟悉的凛冽之气,宛如雪后挺拔的松柏、雨后泠泠的清泉,这种味道很好闻。
温迟迟吸了吸鼻子,愣了会儿神,连忙松开了手,将他推开,错开了眼睛。
他何时来的?
脚踝细嫩洁白的肌肤之上倒扣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宋也的手掌很大,能将温迟迟的一整只脚裹在里面,手背上是微微凸起、脉络分明的青筋,随着温迟迟脚上的骚动与挣扎,那青筋越发明显。
宋也用力地捏着那只甲盖粉嫩的玉足,面上神情渐冷,他扯唇讥讽道:“现在我连你的脚都碰不得了?付家那条狗碰你的时候你也这么挣扎的?”
“你今天见他的时候,他也这样了?”说着,便将她的双足尽数攥在了手中,往上一提,便一路摸索着往更幽深的地方去。
温迟迟往后一倒,整个人便仰在了草堆上,臀部骤然收紧,手急急将宋也从裙摆下截了下来,她道:“不行。”
宋也嗤笑了一声,“不行。”嘴中重重地碾过这两个字,继而将她的双足扣在草堆之上,双膝压着,一手将她双臂反扣在掌中,另一只空下来的双手便开始往里头游走。
宋也神情冷峻,此时一言不发的样子,便显得这样一个人更拢上了一层阴翳。
温迟迟深吸了一口气,眼泪便自她那通红的眼尾滑到了她的发间,头发散乱,满身的狼狈。
宋也将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在了眼里,不由地愣了愣,低头去寻她的唇,甫一触碰到那柔软小巧的唇,宋也一顿,用力啃着她的唇珠,用舌尖去抵她牙关上方的软肉,最终生生地将她的唇齿撬开,直驱而入。
温迟迟呼吸渐渐地重了起来,整个人瘫软在草堆上,唇间被重重地一揉,便尝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揉着,底下的动作也由拢捻,变成了摸挑,正渐入佳境,可纵然滑腻如酥终究难越过这座山头。
温迟迟一口咬在了宋也的舌尖之上,死死地不撒开,一双雾蒙蒙的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唇齿间的血腥气更甚,宋也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垂眸看她,与她对望,将她眼里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半晌,挪开眸子,正要我行我素办事之时,温迟迟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大掌中挣脱了出来,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抽在宋也面上。
温迟迟眼眶红红的,她看着宋也颤声道:“就一定得在这样腌臜的地方?就一定得这样折磨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丞相大人,劳烦您指点指点我!”
说着,整个人身子往后一蜷,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他的手踢开,抱着被子拢在身上自暴自弃地往墙壁边一靠,整个人不住地发抖,眼泪就像泉涌似的也不住地往外掉。
宋也未曾设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懵了,被这力道带的侧过脸,反应过来之时,才用舌尖舔了舔压根,满嘴的血腥之气。
宋也看了她半晌,一手死死地将温迟迟的下巴攥在了手中,“你胆子当真是肥了?”
温迟迟就这么看着他,见着他高高扬起了自己的手,便以为那一掌是要还回来的,她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眸子,等了许久,却没等到想象之中的巴掌滋味。
她抬眸,只见宋也用那只将做过恶事的手拭了拭唇角的血迹,指尖还有些许的污水,宋也顿了顿,这才面不改色地拿帕子擦干净,丢到了温迟迟的怀中。
宋也舔唇讥讽道:“你以为是个男的都想碰你?”
“我从未这么想过,”温迟迟缓缓吐出一口气,鼻尖红红的,“我与付将军什么都没有,他上战场去了,我与他好几年都不曾见过面。我不否认,过去我与他是有一些旧,但他从不曾逾矩,也不敬重我过。宋大人,这是你想听我说的话吗?”
“你知道我和付将军没什么,你也知道不是我动的手。你明明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折磨我,让我给你弯了脊梁,匍匐在你脚下么,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你么?”
“你有那么重要么,温迟迟?”宋也掀眸,看着她嘴唇红肿,但仍然伶牙俐齿的模样,不由冷笑道,“我奉告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温迟迟:“我从未将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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