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去”
最起先打温迟迟的那个小宫女率先出来,哭得伤心欲碎的模样,“娘娘,陷也云壤调的,饺子也是云壤下锅煮的,她若真知晓,又何至于要了自己的命?”
温迟迟满面狼狈,却目光清明,她盯着小宫女瞧,哑声问:
“那饺子皮是谁擀面的?”
“是奴婢。”
小宫女不断地叩头道:“虽是奴婢,但奴婢与云壤相识多年,早就义结金兰,又怎会害她?奴婢当真是冤枉!就是她干的,就是她!”小宫女一边指着温迟迟,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当真一副为着好姐妹肝肠寸断的模样。
“住嘴!”付清涟被吵得头疼,不由地呵斥道,她指指温迟迟,已然是怒极了,“本宫瞧着你也只能以死谢罪了,心思这般恶毒!”
说罢,将要点人将人拖下去处置了,只见佩兰急急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娘娘!出事了!”
佩兰一路小跑到付清涟身边,耳语了一番,付清涟当即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手一挥,一桌丰盛的早餐被尽数被摔碎在了地上。
众人头低的更低,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殿内出了事,温氏,你去给朝臣一个交代!”说罢,便死死地攥着温迟迟细嫩的脖颈,手劲之大,几乎令温迟迟喘不过气,她却觉得不解气,恨恨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样的身份也赔的起么,这浑身的污秽之气!”
“娘娘。”
一道平静的声音在这喧闹声中似乎显得极其清冷,声音不大,却不怒而威,掷地有声。
付清涟回过头,对上了一双薄凉的瑞风眸子,狭长的眼尾轻轻压下,若有似无地落到了她手间,而后抬眼看着她,淡笑道:“为着这样一个人身份气坏了凤体,不值。”
付清涟缓了两口气,在宋也那沉的似水的眸子注视下不由自主地放开手,“宋相,除却杨尚书没挺过去,前头其余人如今怎么样了?”
“杨尚书年纪大了,身子本就虚弱,”他顿了顿,“其余诸位尚且无事,正由太医看诊,娘娘安心即是。”
回着付清涟,眼睛却落到温迟迟身上,不由地蹙了蹙眉头。
付清涟还有心问宋也几句,便见着两个太医朝此处走了过来,后边还有十来号着绯服、戴五梁冠之人跟了进来,见着此,头疼了一瞬,也不好再耽搁下去,只得由佩兰扶着往前头去。
付清涟走后,宋也却并未跟着她,他在温迟迟面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了过去。
半晌,他将温迟迟从地上扶了起来,沉声道:“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像什么话。”
说的也是,确实不像话。
哪有人像她一样,被人推进泥潭中,被泥团石子砸的遍体鳞伤,还被人质问怎么将自己搞的那么脏的。
捧着手去接果核儿,被橘子皮砸着额角,她不觉得委屈;两颊处高高的隆起,火辣辣的疼,她不觉得委屈;被人污蔑害死了人,她惶恐、害怕,却也不觉得委屈。
如今,她的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抬起一双泛红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哑声问:“我没杀人,你相信我吗?”
宋也凝眉看她,满身的狼狈,往日里他最是不喜女子这副模样,如今却恨不得将她捞进自己怀中好生教训一番。
他闭了闭眼,半晌后任命地笑了笑,手将要伸出去,却听见户部侍郎徐涎厉声质问:“娘娘,微臣敢问,那女子不是你派去寿膳房的?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您身为中宫娘娘,当为天下的表率,岂有逃避的道理?”
“杨尚书身死,已是民愤尤甚!”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娘娘当入寺修行,古佛青灯,为天下祈福!”
“娘娘”
宋也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来。
温迟迟见着宋也要往一旁去,忽觉自己像将要淹死之人,呼啦啦的水漫上她脖颈,攫取了她最后一丝生机,她几乎不能呼吸
看着宋也离去的背影,温迟迟急急地伸出手,自后面一把环住了宋也的腰,“郎君,我没杀过人,人不是我杀的人,我包了一夜的饺子,是想替天下人祈福的,我没有害人的心思,郎君,你相信我,我没有,迟迟没有”
话未说完,却已经泣不成声。
温迟迟的手环在宋也腰上,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襟,哽咽道:“我知道错了郎君,我早就断了同阿濯的心思,当初我们在乡下的茅屋中你还说”
“够了,闭嘴。”听见茅屋,宋也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于他而言,那是一顿耻辱。
他捧着的视若珍宝的心,被人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嘲讽、践踏,他的骨气与骄傲,他所受的二十余年的教化尽被一个心中没他的女子摧毁了,不可笑么?
时至今日,他身上的伤仍旧隐隐作痛。
可是剧痛的,又何止他身上。
这样的女子不是祸水是什么。
他低头,将温迟迟的手拨开,抬腿便往付清涟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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