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范荷花唏嘘道。
白氏也感慨地说道:
“前几天她还来找我了,说是想回客栈做工,可我哪敢再把她招进来呀,去年她在客栈的那几个月,真真是把这里搞的鸡飞狗跳的,她男人过来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到后来她那婆婆也要带着孩子住进来,还满嘴的把我们当婆子丫鬟使唤,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道理呀?”
范荷花磕着瓜子喝着茶,接着白氏的话头说道:
“认不清形势呗,还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家的老祖宗呢,自从三年前他们家田地和铺子卖了以后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偏偏还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的,她儿子是个败家的,她自己又一味的溺爱孙子,什么都要买最好的,不到一年就连祖宅都卖掉了,若不是黄家老宅里马寡妇拦着,这家人怕是都要住进黄家老宅了!”
黄寄北听到这有点跟不上了,打断道:
“等等,这个马寡妇又是什么人呀,四娘你书信里怎么没提到过呀?”
范荷花嘴快,不等黄四娘回答,她自曝道:
“四娘这是顾着我们母女的面子呐,还能是什么人,我那不争气的前夫新娶的媳妇呗!如今老宅里可是由她当家作主咯!”
范荷花其实对这个马寡妇并无恶意,反倒是有点佩服她,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活得舒坦,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之前老王氏由于没了人使唤,便同意了给黄长棣再娶一房媳妇,不过她可不愿为了娶媳妇花太多的钱,于是便挑中了这位和她很是聊得来的马寡妇。娶寡妇不用彩礼,简单的摆两桌就能得到一个干活的媳妇,老王氏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可这马寡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当初相中了黄长棣是图他能干活,可没想到这黄长棣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在家里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被老娘呼来喝去的。
马寡妇是个有心机的,她先是隐忍不发,对黄长棣温言软语,渐渐收拢了他,等到她怀了孕生下儿子后有了依仗,腰板立马就直了起来。
现在黄长棣对她这个新娶的媳妇是言听计从,再也不愿意为长房卖命了,反倒是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老宅的青砖瓦房,黄老爹和老王氏毕竟老了,在家里哪是黄长棣夫妻的对手,等老王氏反应过来也做不了什么了,所以她现在才急着要把大房弄回来,帮她一起对付马寡妇。
谁知黄小梅带着全家过来投奔,还没进门就被马寡妇给撅了出去,接下来马寡妇更是搬着小板凳坐在老宅门口整整骂了三个时辰,把老王氏直接气病了,还能怎么办呢,自己挑的媳妇就自己受着吧。
老王氏这人平时不积德,生生逼走了两个好儿媳,如今摊上马寡妇,也算是因果报应了。而黄长棣以后累死累活的供养儿子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黄小梅落到这种境地,一方面是被黄寄南连累,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若不是她当初一味的想要贴补自己娘家,把兄长看的比自己丈夫孩子还要重要,也不会导致孙家落败,导致自己被全家人埋怨,被当做是罪人,只能用余生当牛做马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而那罪魁祸首黄寄南,如今仍旧是杳无音讯,就连黄长楷夫妇都已经放弃寻找了,只盼着他不要又突然出现给大家带来烂摊子了。
有黄小梅这个参照物在,范荷花接着讲起了自己嫁女儿的心得,如今二娘觅得良婿,她心里老舒坦了!
“如今这孙家,就全靠小梅一个人打零工撑着了,她那婆婆还有丈夫,没一个干活的,可见啊,这选丈夫,不能只看家世,人品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谁能保证一直一帆风顺呢,跌倒了再爬起来那才是有本事!”
在场的可还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呢,眼看着这话题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黄四娘赶紧转移话题道:
“阿娘,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我们这家子总算是齐了,阿娘到时候可要多做几个菜呀!”
黄寄北宠溺地看着自家妹妹,长大是长大了,馋嘴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不过对于今年的年夜饭,他还真的有点想法。
“小桃,今年的年夜饭就别劳烦阿娘了,阿娘一年到头的跟灶台打交道,该是歇歇了,交给阿兄可好?”
黄四娘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道:
“阿兄,你可好久没出手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哈哈,大家就瞧着吧,今年除夕,在场的一个都不准少,都来我家过年!”
“那必须的呀!”众人乐呵着应道。
有家人在,那才叫过年,大年三十前那几天,黄寄北忙得不亦乐乎。
从镇上取回了定制好的锅子,从村里牵回预定好的十个月大的羔羊,坛子里的糖蒜已经腌成,浓稠的芝麻酱也准备就绪,辣椒油到时候现炸,没错,他们今天要吃的就是——铜锅涮羊肉!
这铜锅涮肉讲究文吃和武吃,武吃呢就得裹满了麻酱,吃的就是它的醇厚,文吃呢就是在肉上淋上一点点麻酱,吃的就是羊肉的新鲜。
铜锅一盏,清水几碗,葱姜下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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