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
而且那时候实在太忙,她每天打好几份工,还兼职帮一些微店刷-单,注册了好多微信号。
每天一起床,轮换的几个号上都是99+的兼职消息,她闲暇时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应对,就连睡觉都不得空闲。
有些消息就这样掺杂在这一堆庞大繁杂的信息中,如同沧海一粟,被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所以那两年里,她甚至跟程孟都断了联系。
还是后来,她终于考上了大学,去南漓上学前,在火车站和程孟重逢的。
林循还记得那年八月底,她买了去南漓的绿皮硬座。
除了十五岁那年从青原来昼山,林循再没有坐火车的经验。
再加上昼山的火车站很大,慢车和高铁根本不在一个楼,她进站之后找不到地方,无头苍蝇般走进了高铁候车楼。
她当时背着大大的书包,手里还拖着两只二手收的磨损严重的行李箱,在候车室里盲目乱窜。
眼看着发车时间只剩二十分钟,她仍然没找到候车点。
在昼山独立生活了好几年,内心那种属于大山的卑怯却似乎仍未洗脱,越忙越乱,越乱越找不到地方,没办法,只好找人问路。
恰好在角落里看到个女孩儿,烫着棕色卷发,戴着口罩和大大的耳机,坐在崭新的粉色hello kitty行李箱上玩游戏,背影看着软糯可爱、很亲切。
林循咬着唇寻过去,伸手轻拍那女孩的肩膀:“你好,能不能帮我看一下,k2456火车怎么走?”
女孩儿闻言,随意地抬眸应道:“嗯,好,我帮你看一……”
她脱掉了高三时候大而厚的眼镜,口罩下的半张脸全然看不见,穿着打扮也已经和当年截然不同,整个人散发着独属于大学生的,青春肆意的漂亮。
但林循一眼便认出了那双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曾经笑起来会弯,哭起来也会弯。
那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毫无遮挡的脸。
很快,眼眶通红着,盛满了眼泪。
她恍惚地伸出手,摸摸她为了节约时间好兼顾学习和打工而剪至耳上的短发,又摸摸她削瘦无肉、看着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面颊,哽咽声还没出,眼泪便已经流了满面。
“循循,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而且还搬家了。你这两年,都在哪儿呢?”
那是林循第一次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和爸爸。
还有人挂念她。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面对程孟,她尚有几分真心。
那……沈郁呢?
难道他也给她发过消息吗?
二十七岁的林老板思及此处,突然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她从床上起来,撑着昏沉沉的脑袋从床底拉出个旧旧的行李箱——就是当年她去上大学时候用的那只二手箱子,后来闲置了,用来装些陈年物品。
她双手在箱子里胡乱翻着,翻出一堆旧物。
其中就有一个当年用的手机。
里头有很多当年的聊天记录。
她把手机重新充上电,等了五分钟,灰暗的屏幕总算不辜负地亮起。
多年前的智能机型,当初买的就是二手的,现在用起来卡得难以适从。
林循点开微信,耐着性子登录,果然,当年的聊天记录都还在。
她耐着性子往下翻,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对话框里头,果然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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