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之中。
暴力混合着□□,或许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一个奴婢皮囊无法施展,但当黑夜来临,手握大权的阉宦也能在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体上宣泄一番。压抑、畸形与扭曲的灵魂借由着药物和酒力,伴随着一阵阵低吼,催促着空虚的外壳将暴力执行到底。
“求求你,不要这么大声。”薛芷被掐住了脖子,声音里生生带出一丝狠意。
汪晟笑着道:“哈,怎么,你还怕人听见?是怕门外的侍卫听见?还是怕你的女儿听见?或者是……害怕韩御史的在天之灵听见?”
薛芷含泪闭上双眼,侮辱性的话语已经剥尽了她最后的尊严。
“啊!”汪晟忽然凄厉一喊,扶着吃痛的腰背,猛然转过身。杨真宝不知何时抽出了那柄宝剑,一剑刺向汪晟。只是汪晟更谨慎,即便是行帷榻之事,仍在中单内穿一层甲衣。杨真宝毕竟年龄小,个子矮,一口剑刺到软甲上,角度不对,力先泄了一半。汪晟回身,一掌便击在杨真宝的肋骨处。杨真宝就势在地上一滚,虽然将那一掌之力泄了,但胸口仍然吃痛不已,剑也掉在了地上。
汪晟从床榻上伏起身,下地拾起了剑,一步一步逼近杨真宝。“当初韩御史看上你后我就应该宰了你。”剑锋迫着男孩的身躯一点一点地靠近墙壁,“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替他瞒了这么久,可是陛下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呈了密奏,本想让你明天一早再去陪韩御史,看来要提早让你们见面了。权力,美人,韩御史他这一辈子都得到了,你个小阉儿,又得到了什么,嗯?”
汪晟声音越来越大,神智也逐渐癫狂,待杨真宝再也退无可退,提剑便刺。然而杨真宝也躲得极快,第一击只刺中了肩膀。鲜血一汩一汩地冒了出来,但要再躲得向方才那样快,已经不可能呢了。汪晟第二剑正要刺去,此时,他的身体却忽然被薛芷从后面缚住,继而一个又细又尖的利物灌入他的喉咙。汪晟力气极大,回身一把将薛芷推至地上。他从脖子里拔出簪子,喉间发出一阵阵含混不清的声音。
薛芷一把夺过汪晟手中的剑,朝他挥砍了一气。
场面近似于虐杀。在她得知汪晟弹劾韩任的那一刻,当她一次次被父亲和皇帝利用的那一刻、抛弃的那一刻,当韩任的身影永远消失在夜色下的那一刻,她便不再受任何束缚。没有希望的世界不配与她谈论道德,没有底线的人心也不配缚她以人伦。
耳房房顶的一角,淡蓝色的光带忽然闪烁了一下,被虫网束缚的猎物连挣扎都没有,便被酸液腐蚀殆尽。
过了许久,杨真宝才回过神来。他正要走过去,扶薛芷坐下,却听对方声音沙哑道:“不用过来,不要管我,先把嫣婉送走。”
两人似乎都带着对嫣婉的爱护之意,也都对此情景有着不忍提及之心,第一次,身为奴婢的杨真宝背对着走出了寝殿。在阖上大门之后,他跪了下来,朝里面的人叩拜了三下。
宫殿的大门打开了,杨真宝披着一件袍子,遮住了肩头的伤口,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声音中似乎带着胆怯:“汪御史说让把里面的酒菜都撤掉。”
外面的人一副了然的模样,连忙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几人将几案上的餐食撤下,四个人去抬那方酒鉴,杨真宝正欲跟着这群人走,却被侍卫戒备地横刀拦下。“你,滚回里面去!”
望着抬着酒鉴的内侍消失在夜色里,杨真宝纵有万分焦急,也只得无可奈何地退进殿内。
片刻后,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长乐宫,乃是以薛琬、杨宁为首的右卫营。薛琬本身也掌镇军将军,但是事发地点乃是内宫,镇军将军所率兵马无权进入。为避嫌疑,他本想请太保兼司徒吴淼出面,用使持节之权介入皇后所管辖的内宫事宜,却不曾想吴淼当即拒绝,固守不出。最后还是在王济的建议下,找到负责值守长乐宫的右卫将军杨宁,在他的带领下入宫。
薛琬走在最前面,杨宁和王济紧紧跟随在后。众人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正殿内散落着几只茶杯和一盘葡萄,大红氍毹上满是酒污。薛琬凭着直觉,走到寝殿门前,他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却看到女儿安坐在床榻上,一丝不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死命盯向自己,一旁则是男子的尸体。他重重地关上门,抵靠在门板上,望着走过来的王济和杨宁,连忙抬手让他们止步。他痛苦地蹲下身,埋头道:“家门不幸,家丑,家丑啊!”
王济神色恍惚了一下,而后镇定地看向一旁的杨宁道:“只怕你我都不方便,要去请彭廷尉来一趟了。”
杨宁道:“宫门即将下钥,要出宫去请,只怕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既然太保不愿出面,廷尉也一时赶不到,尚书令可否以过问吏部之便,先把涉事人等带到一个地方去,至少先把职事查清楚。”
“也只能这样了。里面的话先让几个宫女进去照顾着。”王济说到此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向左右怒道,“漪澜殿值守的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护的主!”
话音刚落,角落里的杨真宝爬上前来,道:“奴婢杨真宝。”
王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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