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也要充作徭役,更多的还有生育价值,他已经很仁慈了。
话音刚落,兵尉便把一群妇女狠命拉向一旁,紧接着屠刀挥落,一颗颗头颅滚至地上。
“阿奴!”李度之妻狠命挣脱,扑向阿奴所在的人群,一把扯住行刑者,奋力向那人脖颈上咬去。
“这个疯妇!”褚嗣皱着眉有,满来嫌恶,乱挥着鞭子,道,“还不把她就地正法。”继而,刀刃破空声起,李度之妻也倒在血泊之中。
李度早已目眦尽裂,一名老佃客死死地压住他的头颅,看着地上一小圈湿润的黄土,低声道:“你莫去,莫去啊……好歹留着这条命在。”
紧接着,一记抽打又落在老佃客的身上。呼啸的北风中,褚嗣的声音阴冷:“列队,出发。”
长乐宫在未央宫之东,而东宫又在长乐宫之东,是以历来太后、太子俱称东朝。已近吉时,元澈出了未央宫,车驾沿驰道一路东行。宫灯明耀,丝绦擎悬,元澈微阖着双眼,聆听着寂寂宫墙外的声音。有刀刃的碰撞声吗?有靖国公跪在宫门外的陈言声吗?有百姓的嘶喊声吗?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的新婚之夜,不该有这些。自然,他也不会去问陆昭那些问题,泾水清查出来的金片是执掌抚夷护军部的陆家人做的吗?一定要把褚氏赶尽杀绝吗?一定要彻彻底底掌握新平吗?
他怀着爱侣应有的百般爱意,终于来到今日原本的目的地,也在高檐下抛却了君王所有的坦然。
院中数十名女官和内侍纷纷跪地,说着恭贺之词,又在元澈迈入房间后将门掩却。新妇入青庐,寂寂人定初,新婚的房屋内,四周结以鲜艳的青幔。窗户上是青绢帷,梁下是青碧帷,床幨则是清一色的绿石绮绢。西窗下,有玳瑁钮镂镜台,上放着一对龙头金镂交刀和一对漆花篦。床榻上安放着漆龙头支髻枕,床上屏风十二牒,而陆昭则身穿翟衣,手执一枚香纱同心扇,端坐在一侧。
女侍中彭耽书作为主导夫妻之礼的女官,此时手奉金钮。自然,两旁也少不了执笔的女史,负责记录房中二人礼数言行。
彭耽书见元澈既至,自己反倒替陆昭紧张起来,片刻后,躬身道:“恭请皇太子登榻。”
夫妻行礼之距本是两肩宽,元澈不知不觉竟坐到离陆昭一肩宽的地方。几位女史皱着眉头,却不敢在大礼上插话,仅记录在案,以备明日帝后训导太子与太子妃之用。
“恭请太子却扇。”彭耽书无视掉那几名女史,继续道。
纱扇半遮半掩,原本早已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在螺黛与红脂的妆裹下,又好似一个前所未有的人。金涂四尺长灯打下半道流金般的光线,映上她雪白的唇颊,那里金钿明灭,疑似笑带桃花。元澈的目光抵在那片桃花中,慢慢抬起手,一寸一寸拨开同心扇。光流动了,影退却了,原来寒气也能带着艳光,春情里竟然并无心事。凤目的长睫低敛,好似退无可退,而深邃的目光浸透,也早已进无可进。
分杯帐里,却扇床前,对拜昭告天地,饮过了合卺酒,众人打开殿门,随热潮一道退去。见众人出去,元澈先起身,将最外侧的帷帐放下,随意踢掉两只鞋履,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嘤咛。只见陆昭坐在床沿,一手捂着牙,一手拿着撒帐用的枣子。
“怎么了。”元澈赶忙走到榻边。
“被枣核硌到了,好像有东西在牙齿里。”陆昭捂着半边腮。她一天都没有进食,方才吃的太急,枣核硌到了牙上,枣核尖断在了牙缝里。
“帮你瞅瞅。”元澈挪近了身子,一手托住陆昭的下巴,轻轻捏开了她的嘴。
陆昭掀了掀睫毛,枣核尖顶在牙缝里,竟撑得她头痛欲裂。而对方温热的鼻息却不合时宜地凑到她的颊畔,似要将她完全燎化了。元澈每将她的下巴抬高一分,她便多一分惊怯,往后仰着,躲着,然而对方的胸口却贴的更近。
“不要乱动。”元澈聚精会神地寻找着枣核卡着的位置,连同语气都暧昧得漫不经心。他右手的食指轻轻越过她的唇齿,在牙侧试探着,按压着,“是这里。你乱动我没法帮你……”
原本认真的目光忽然对上了那双完全敞开的眼神,情
阴谋啊,就是这样得逞的。
“小别胜新婚。”元澈的指尖从露华浓的红唇上剥落,顺着肩与背,骨与肉极其顺忍地攀附上去,“赚到了。”
翟衣与中衣一层一层地滑落,锦绣堆里的芳魂,在臂弯中被打捞起来,情
可弃
绣衣御史属的值房内, 汪晟盯着案上的一只四口镶铜边的红木匣子。这是新平郡守褚潭连夜送到他这里的东西,上面贴着整整齐齐的封条,随匣子一起到的还有一封信。汪晟先把信看了, 静坐了好一会儿,随后手指在匣子的封条上游移了好一会儿, 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褚潭还让儿子带话, 说那几个歌姬……”
汪晟扬手止住:“下去吧。”
他的值房内冷冷清清,那些所谓的干儿子、干孙子一个个都跪在外面。这里不会有人帮他拿主意,他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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