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你们还记得迈克·史密斯先生吗?”我说。
餐桌上寂静了一瞬,三人分别对视,又齐齐看向我。
“他呀……”爸爸拿起一块面包问:“你们没一起回来?他什么时候来?”
“史密斯先生明早过来。”我说。
“我知道了。”爸爸冷淡地说,可过了一会儿,他翘起嘴角道:“我会款待他的。”
哥哥惊讶地插嘴:“居然是他?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我点点头。
“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哥哥迟疑地问。
“有什么不合适的。”爸爸皱眉说。
“安妮是个女大学生,史密斯先生……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是……他……那个……”
“我看他比你强。”父亲喷了哥哥一句,转向我说:“你眼光不错,那小子是个男人,靠得住。”
早餐后,我和妈妈在厨房洗盘子,她悄声问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昨天那冲动的约定,现在想来有种荒谬的不真实感,迈克会不会回头想想又后悔呢,我心里忐忑,摇摇头说:“还没决定。”
“以前史密斯先生经常来找我闲聊,聊来聊去都是你的事情,我就知道他喜欢你。”妈妈着看我,忽然抬手拢了拢我耳边的发丝说:“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当然招人喜欢,你一定会幸福的,比我幸福。”
我看向她,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容,我忽然发现妈妈老了很多,眼角和额头上长满了细纹,眼神也不复曾经的清亮。我没问她为什么回来,又是怎么回来的,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容易,会逼迫人们做出选择。
妈妈洗完盘子,又开始洗水果,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工厂里有卫兵看守,贝拉也得干活,威廉安排她在流水线上拆纸箱,从早上7点一直干到晚上10点,她瘦得像根麻杆,我只能悄悄塞给她点吃的。”
在流水线上拆包装箱大概是最轻省的活了,毕竟是肉品加工厂,很多女工因为整天把手混在血水肉浆里,皮都泡烂了,夏天还好些,冬天会生满冻疮,肿得像吹了气的气球。
我安慰她说:“别担心,贝拉是个很坚强的姑娘,不会有事的。”
妈妈忽然崩溃地捂住了脸:“这都怪我,全是我的错,是我把她害成了这样!是我害了她!”
“谁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你不要责怪自己。”我说。
“不,你早说了要把她送出去的,当时要是不顾一切把她送走就好了,安妮我真得好害怕,那些卫兵拿鞭子抽人,看不顺眼就开枪,前几天他们把小孩和老人选出来装车运走,都不知道送去了哪里,我每天都担心她担心得睡不着,快要发疯了!”妈妈低声抽泣起来。
我伸手搂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我保证。”
为了招待客人,爸爸雇人打扫卫生,准备食物,还特意买了身新衣服。
傍晚时分,他悄悄把我叫到阳台,硬塞给我一张两百金普的支票。
“去给自己买些东西。”他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要买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爸爸,我有钱。”我说。
“我知道,总之你去买裙子也好,首饰也好,去买一些吧。”说完他抓耳挠腮,吞吞吐吐道:“那个……我得嘱咐你几句。”
“是的,爸爸。”我望着他,等他说话。
爸爸是个脾气臭又耿直的男人,他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出几句良言,直愣愣地命令道:“你以后要当个好女人,不要像你妈妈那样,你要听你丈夫的,好好照顾家里和孩子,做个勤快守本分的女人。”
我忍不住笑了笑。
爸爸却皱眉呵斥道:“你别笑,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但我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他一脸严肃地说:“别以为结婚是件随意的事,这是件大事,你以后要做别人的妻子了,还会成为几个孩子的母亲,你会背负起很重的担子,会很辛苦,有些女人结婚后,会被生活磨挫得像鬼一样,要是再摊上个无能的男人,一辈子更是完了,所以女人结婚一定要选个靠谱的男人,不过放心,你的男人还行。”
他忽然说起了迈克·史密斯,回忆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早年间乔纳森用新城那条河做走私生意,一天中午,有条船在靠岸时不小心翻了,货都落了水,老乔纳森先生发脾气,把负责这条船的人都臭骂了一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了那些货。可傍晚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人一遍遍潜入水里去打捞货物,那时候已经深秋了,水冷刺骨,很难想象一个小少年能有这种胆量和毅力下水。听说撑船的人是他,他觉得船翻了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一个人下水捞东西。”
“男人要有担当,遇事不退缩,能负起责任,这就比很多人强多了。不说别人,我年轻时也很不像样,遇到点难事就变成了混不吝,整天借酒消愁,把你和威廉都扔在脑后。我们跟史密斯先生交往不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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