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裴湘又和贝鲁斯简单商量了一下后续调查计划,以及自家这边和基督山伯爵方面合作时的配合协作问题。
在裴湘看来,公归公,私归私,哪怕她和基督山伯爵两人的私人交情极为深厚,但是在私人关系以外的各种合作中,还是要弄清楚基本界限的。即使是同进退的深度合作,也不能丧失各自的独立性。
特别是当裴湘察觉到基督山伯爵对她的爱慕之情后,就更加重视彼此合作时的界限问题了。她宁可自己这方主动多退让一些,也不愿意仗着对方的真挚情意就“无知无觉”地多占利益。
裴湘和贝鲁斯的商谈时间并不长。贝鲁斯很快就离开书房去忙接下来的工作了,而天刚亮就出门赶路的裴湘则揉了揉空荡荡的胃,起身去早餐厅用餐。
农庄里的早餐样式比较简单,但是味道非常不错,胃口一向很好的裴湘吃得心满意足。
早餐结束后,她又出门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才返回书房处理农庄这边积攒的一些事务。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裴湘便放下手中看了一多半的账册,摇铃吩咐备车。她要去附近的切尔维特利农庄上做拜访,这是她给自己安排的当日社交任务。
切尔维特利男爵夫人和她的长女热情地接待了裴湘。三人喝茶聊天度过了一段还算轻松愉快的时光后,裴湘就适时地起身告辞离开了。
结束拜访之后,裴湘原本以为今天就会这样平静地度过了,没想到她刚刚离开切尔维特利男爵农庄的大门,就无意间撞见了一场求婚。更巧的是,被求婚的姑娘还是裴湘认识的人,就是当初那个纵火犯路易吉·万帕喜欢的牧羊姑娘泰蕾莎。
裴湘远远地瞧着泰蕾莎被求婚的浪漫一幕,确定那名求婚的男士绝对不是路易吉·万帕。
至于他是谁,裴湘已经没有心情去弄清楚了。因为就在泰蕾莎点头答应并投入未婚夫的怀抱之际,裴湘只觉得一股夹杂着酸楚与释然的情绪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随后,她脑海中那道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女子旁白声音再次响起。并且,这次的旁白不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而是很长很长的一段叙述,长到裴湘已经返回圣费利切农庄了,这段叙述才渐渐接近尾声。
“小姐,欢迎回来,您要吃些东西或者喝些什么吗?”女仆领班望着脸色不太好的自家大小姐,关切问道。
“不,我不需要。”刚刚接收完半场人生故事的裴湘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了,所以有些累了。玛丽,我上楼了。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别让人来打扰我,我要去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好的,小姐,我会告诉所有仆人的。需要在晚餐前唤醒您吗?”
“可以。”
裴湘匆匆走进卧室,随即反手关严卧室房门,然后迅速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笔来记录起那些旁白内容来。
这份旁白,姑且称之为另一个卡尔梅拉·德·圣费利切的人生经历吧,让裴湘意识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未来可能性,也可以说,是在另一段人生中已经发生过的悲伤往事。
旁白叙述是从“卡尔梅拉”以寡妇的身份返回意大利后开始的。
那道女子声音细致地讲述了她自己离开巴黎后的经济困境、外出躲债时被强盗掳走、被路易吉·万帕认出身份、得到路易吉·万帕的帮助、对强盗头子万帕动心,以及万帕的情人泰蕾莎使手段让她得知当年真相的全过程。
哪怕讲述这段经历的声音里有着时过境迁的平和从容,但裴湘依旧从中听出了一种淡淡的遗憾与酸涩。再联想到这段旁白突然冒出来的时间点,裴湘便隐隐猜到,泰蕾莎答应旁人求婚的这个场景大概就是旁白此次出现的契机,并且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因为这次的旁白讲“故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任性地断章卡情节,而是一鼓作气地把后面的人生经历全都叙述了出来。
于是,裴湘便从中得知,另一个卡尔梅拉失恋之后,便陷入了心灰意冷的低落情绪中。
她从罗马仓促逃离并再次返回了巴黎,然后迅速成为了一个老贵族的情妇,同时还偷偷养了几个年轻英俊的情人。
她每日纵情声色,毫不爱惜身体,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而后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听完半个“故事”之后,裴湘暂时没有心思仔细琢磨自己和旁白中的那个卡尔梅拉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她此时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件事上,就是圣费利切伯爵的寿命问题。
虽然这段旁白故事只是另一个卡尔梅拉的个人生平叙述——还不完整,但它几乎是明晃晃地点明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另一个卡尔梅拉的父亲圣费利切伯爵在女儿婚后几年就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湘根据旁白故事里的一些细节,大约推断出了卡尔梅拉嫁人和去世的具体时间年份。紧接着她便意识到,在另一个卡尔梅拉所在世界的时间轴上,圣费利切伯爵的寿命已经不足五年了。
“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