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儿后,白玉便堂笑吟吟地斜觑了一眼展昭,他不说话,但眼神却足够意味深长。显然,他觉得破窑内的“仙姑”正在忽悠那位哀哀戚戚的夫人。
展昭目不斜视地站在稍远的地方,仿佛没有察觉到白玉堂的表情,其实心里活动也十分丰富复杂。
不怪白玉堂此时更加笃定李仙姑是骗子,因为此时的剑灵确实是在忽悠她的有钱主顾。
但剑灵心里也挺委屈的,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给出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了,可这位一直在埋怨夫君有外心的夫人根本不同意呀。只是一个劲儿地问能不能画一张厉害的符箓让她的丈夫收心,从此再也不被外面的小妖精迷惑。
而剑灵是绝对不会绘制这类控制人心的符箓的,便只能另辟蹊径,开始用这位夫人的健康寿数说事。当然,这并不是纯粹的胡说八道。
剑灵只是稍稍夸大了一点事实,着重描述了一番病痛折磨,努力让对方心惊胆战起来,继而忽略掉一个风流花心男人到底最喜欢哪个女人的问题。
在剑灵的认真“开导”下,这位夫人开始认真琢磨起自己的衣食住行和调理养生……
送走富户家出手阔绰的夫人,剑灵迎来了今天倒数第二个客人。
她悄悄揉了揉肚子,一边想着晚餐的食谱一边慢吞吞地问道:“求符?算命?问吉凶?”
白玉堂并不急着回答问题。
他进屋后随手敞开身后大门,让展昭能看清内里情形,又背对着大门的方向坐下,之后才凝神打量这破窑内部的布置以及坐在他斜对面的李仙姑。
只见一个高大的木头架子立在破窑正中间,上面挂着八成新的草席子,正好将窑洞一分为二。木架外侧正是他们此时坐着的地方,而被草席遮挡住的另一边,应该是内室居住的场所。
白玉堂没有探究内室的兴趣。他目光左右一扫,就把外侧这不大的地方完全收入眼底,随后便发现,别看这里地方不大,布置却很舒适精巧。虽然没有珍宝古玩一类的豪奢名贵摆设,可这桌椅、这杯盏茶壶、这笔墨纸砚和其它种种簇新的物件,都是清雅不俗之物。可见这神婆当真是不穷的,哪怕称不上富裕,可也绝非是那种缺衣少食的可怜病弱老人。
见状,白玉堂心中一定,再开口,说出的话就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了。
“仙姑,吾要问姻缘。吾家里给吾相看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催促吾同意。但吾在外做生意时,朋友给吾介绍了另一门亲事。吾想问问仙姑,吾应该选择哪门婚事?”
剑灵此时就是一个普通的失明人族, 没有那么敏锐的五感和外放的灵识,因而她并不知晓展昭就在破窑之外, 也不清楚此时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有一身绝佳武功,并且根本不是所谓的生意人。
她只把白玉堂当成一个来问卦看相的普通主顾,所以在听到他的问题后,就直接开口询问白玉堂的生辰八字,又问了两门亲事的大体情况,打算给面前的顾客认真卜算一番。
白玉堂在剑灵开口说话时,颇为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位李仙姑的外表, 发现这妇人除了双目失明缺少神采外,整个人瞧起来十分康健。
面色红润有光泽, 头发乌黑浓密,呼吸平稳轻缓, 背脊挺直全无佝偻瑟缩之态, 并且五官娟秀仪态娴雅。倘若不是他已然提前知晓这是一位装神弄鬼的神婆, 还以为她是哪个簪缨世家出来的夫人。
“怪不得她能那样蛊惑人心。”白玉堂眼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这样的气质和外貌, 确实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势。她若是邋邋遢遢病弱憔悴,想来这附近村镇的住户也不会如此追捧她, 轻易相信那个什么病中得神仙点化的荒唐说法。”
这些想法在白玉堂脑海中一闪而过,并不耽误他回答剑灵的问题。
白五爷也是一身好胆量,并不惧怕魑魅魍魉之流用邪门歪道术法谋害自身, 当即就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还顺便胡诌了一些亲事上的事情,然后静等着这李仙姑给他算“姻缘”。
而剑灵听完白玉堂报出的生辰八字后,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别看她做人之后为了骗吃骗喝喜欢胡说八道, 她其实是认真学过八卦卜算之道的。因而白玉堂的生辰八字一说出来,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你这生辰八字没有记错吗?”
“吾记得一清二楚,仙姑。”
“这样呀,这个八字……那你做的是哪行的生意,做了多久了?”
闻言,白玉堂嘲讽地弯了弯唇,暗道这便是常用的骗人套路了。先尽量从问卦之人口中套取足够多的消息来,同时留意观察问卦之人的语气态度等,之后再根据这些临时打探到的消息编一些似是而非的卦象。而解释卦象的时候,就既要迎合问卦之人的心思,又要危言耸听一些,好忽悠问卦之人心甘情愿地花钱消灾。
“仙姑,吾是做药材生意的,十几岁就跟着吾父兄走南闯北,至今为止,吾父兄三人经营这门生意十年有余。仙姑,吾欲选择一门对吾生意有助益的亲事,就是不知是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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