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正绷着张脸立在门口打算电话找人,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窦竹。
她一眼看出:“在找人?”
晏池恢复了以往的漠然:“没有,有事?”
窦竹当然看出他意图,但她只是晃晃手里烟盒:“这里太闷了,要不要出去抽一支。”
两人从高中起就有这个习惯。
晏池烟龄很长,但烟瘾不大,属于想起来就抽,有时候几个月可能都抽不掉一包烟。饭局应酬上,需要的话会陪一根。
窦竹则是纯粹抽着解压,她是家里小辈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她妈是高龄产妇,生下她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不敢再生。从小父母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她和哥哥弟弟一块玩时也没什么不对。但在回归女生装扮的时候,母亲总要骂她不学好,短发发型清爽又好打理。那时候也是她叛逆期到了,见一次吵一次架,晏池看在眼里,就会问她要不要出去。
学校保安巡逻有固定时间,晏池都背下来了,两人掐着保安不在的时间在两栋教学楼间一个特别狭小的巷子闷头抽烟,这件事情连杨锦麒都不知道,算是他们的暗号。
“其实你还是穿裙子好看。”他有回说道。
就像现在,即使时光轮转,黑暗中就两点莹莹的火光,窦竹指间夹一根细长的女士烟:“有心事?”
晏池低头捻着脚底一颗滚圆的小石子:“有一点。”
“方便说吗。”
“不方便。”
“……”
窦竹话锋一转:“你家那位呢,怎么今天没跟着你。”
晏池无语,有这么明显吗。
“脾气大,跑了。”
窦竹轻笑。
笑着笑着,难免心酸。
她是真没想到,十年时间过去,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气没有变过一丝一毫。她见过很多案例,才出社会不到一年的男人迅速变得油腻爹味,在同学聚会上侃侃而谈,大谈特谈成功经,整间包厢乌烟瘴气。
而他一如既往,高傲,冷情,时而流露出的孩子气。
如此让人心动。
也困惑过,明明这么多年他身边都没有过别人,怎么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女孩。
才一年多,不到两年时间,轻易打败了她的十年。
她不甘心。
晏池提起:“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啊。”窦竹诚实道:“早有这个打算了,我妈年纪大了,我爸那个老实性子又不适合做生意,赚的多赔的也多,容易被骗。我早和他们说过留在国内不如去外面养老,他们辛苦了一辈子,暗地里和我大伯二伯比了一辈子。又死活不肯,闹是闹够了,该过过清净日子了。”
“挺好的。”
“下周的飞机。”
晏池看过去:“这么快?”
“不快。”窦竹一撩长发,顺手把烟捻灭:“怕他们反悔,夜长梦多,办的加急。”
晏池:“那以后就真不回来了。”
“嗯,是啊。”窦竹有些释然地笑,突然看向他:“要走了,能抱一下吗。”
晏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放开后,窦竹朝他笑。语气轻快:“那以后是真的再见啦,大少爷。”
骆书禾在小阳台没等来杨云天,她撩开窗帘在别墅里走了走,竟遇见了好久没见的高睿。
头发特意留长了,在脑后扎了个凌乱的小辫子,更白了,好像胖了一些。
“学姐。”他主动
“嗯。”骆书禾想起什么,迅速解释:“哦对,那天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来了才走的,我是真的有事。”
那天是年初三吧,赵荏苒攒了个ktv局,骆书禾前脚刚走就看见小群里向来潜水的高睿问了句房间号,她才知道他来了。
“我知道。”高睿目光很平静。
两人无话。
他突然提:“他对你好吗。”
骆书禾嗯了声:“挺好的。”
就真的只剩干巴巴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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