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怀瑾抱住她,唇眷恋的在她发边轻吻:“阿竹,我都知道。”
知道她密切关注着柳安的消息,才会在听说他带了神草回京时急切的想要买回来给他个惊喜,为了凑足银两又忍痛卖了同葬棺。
也知道她听到那两个小厮说的话有多生气……不,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害怕。
怕到等不了雪停,顶着冷风在飞雪中狂奔,只为了替他求来一线生机。
谢怀瑾声音更加温柔:“阿竹,别怕。”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姜灵竹趴在他怀里,没说话也没挣扎,格外安静。
直到一隻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耳边又传来一声:“别怕。”
脑海中那根弦彻底崩塌,她哽咽着哭泣,手指紧紧抓住男人腰间衣料,却还是因为后怕而颤抖。
“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她埋进他怀里,哭喊声委屈至极:“谢怀瑾,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他要把我卖到深山老林去,还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我跑的时候还摔了,好疼,呜呜,手疼,胳膊疼,腿也疼,我好害怕,呜呜呜……”
“他是谁?”谢怀瑾眉头拧的死紧,再次动了杀心,声音却听不出端倪:“李颂么?”
“不,不是。”姜灵竹哭的直抽抽:“是那个安……”
“王爷,柳神医到了。”
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姜灵竹的话,听到柳神医时她身子一僵,随即不可置信的推开谢怀瑾,指着门外结结巴巴的:“他他他他他……”
谢怀瑾见她话都说不利落了,连忙唤人:“让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花花绿绿的衣服率先捕捉住人的视线,姜灵竹吓的打了个哭嗝,终于把那口气顺下去,急急喊道:“就是他!谢怀瑾,就是他,快让人把他抓起来!”
谢怀瑾怔了怔,冷冷睨了柳安一眼,扭头安抚着姜灵竹:“别怕,他不会卖了你,也不会将你剥皮抽筋。”
这话既是在安慰姜灵竹,也是在让柳安自己解释清楚,但柳安也傻了:“什么剥皮抽筋?”
好一通折腾后姜灵竹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觉得柳神医这个名号熟悉了,因为他就是当初说谢怀瑾药石无医,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那个神医。
最后一件让她害怕委屈的事情也消散了,眼泪终于不再往下掉,她吸了吸鼻涕,好奇的问:“所以真有神草?在哪呢?”
“啊,有。”柳安看了一眼谢怀瑾的腿,没再继续回答,但姜灵竹已经猜到了答案。
怪不得残了多年的腿突然就能站起来了,原来是吃了神草,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草啊!
她心头一颤,惊惧慌乱惋惜震惊等等情绪翻涌,一句问话脱口而出。
“所以他明年不死了吗?!”
柳安:“……”王妃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姜灵竹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急忙看向谢怀瑾:“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
“我知道。”谢怀瑾今天说了无数次这句话,这会已经驾轻就熟:“我都知道。”
姜灵竹直觉他自己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她一时也找不出来理由,索性顺着他的话跟着点头,露出感动的神情:“你知道就好。”
只要不是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没法守寡当单身富婆就行。
虽然……虽然他挺好的,但跟一辈子的自由富贵比起来,孰轻孰重姜灵竹还是分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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